第489节(1 / 2)

盛世权宠 陶夭夭 2394 字 4天前

刚吸一口,宋清欢的鞭子再度挥来。

君彻实在不肯再碰那根鞭子,一面狼狈地躲过,一面找机会吸着手掌中的毒素。吸了几口,手掌上伤口处的血液才渐渐恢复红色。

舒一口气,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未受伤的左手在袖中微微一动,刚要出招,忽然瞥见身后银光一闪。

心下一惊,急急忙忙弯腰躲过,却还是慢了一拍,左肩被利剑削中,鲜血喷涌而出,指缝中夹着的飞镖暗器“当啷”落地。

回头一瞧,果然是一脸寒凉的沈初寒,正微眯了眼眸看着他,眼中散发着散寒戾气。

沈初寒其实早就赶过来了,但见宋清欢应付得游刃有余的模样,便也没有插手,只暂且在一旁看着,然而方才瞥见君彻准备使暗器的小动作,这才果断出手。

沈初寒这一剑极深,君彻的左肩处皮肉被砍得皮肉都翻了出来,一阵阵疼痛传遍全身。

他咬咬牙,拖着不便的腿紧张朝后退去,通红含煞的眼死死盯住沈初寒和宋清欢。他握住剑的右手有些发抖,全身像落入冰窟中一样寒彻骨。

沈初寒在宋清欢身边站定,温柔地看她一眼,“阿绾,你没事吧?”

宋清欢摇头,将天蚕软鞭收回手中,看一眼君彻,“打算怎么对付他?”

沈初寒的目光在君彻面上游移,不知为何,他们看他的眼神,让君彻觉得自己是一条在砧板上待宰的鱼,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

心底一阵绝望涌上。

宫墙外的厮杀声渐渐变小,从刚才的局势来看,他的人,是不可能反败为胜了。

他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试图与沈初寒竞争,他就是一个魔鬼,人怎么能斗得过魔鬼呢?

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君彻脑中却闪过许多纷杂的念头。

既然最终都是一死,与其落在他们手中不知会遭受什么非人的折磨,倒不如……倒不如自行了断。

这个念头一起,他眸光倏地一暗,忽然,他抬了手,手中的剑就往脖子上抹去。

宋清欢眉头一皱,意识到他想自杀,想也没想,一鞭子便甩了过去,直接将他手中的剑打翻在地。

这么便宜就想死?门儿都没有。

君彻的剑尖只碰到了喉咙一丁点,划破了一层皮,却没有伤到什么要害。他呆呆地看着掉落在地的剑,眼底一片灰败,有鲜血顺着手指尖一滴一滴掉落在地。

求死无门,他眉眼间蓦地涌上恨意和戾气。

忽然猛地一抬头,鹰隼般沉暗的目光死死盯住沈初寒,“君殊,要杀要怪,来个痛快的。”

沈初寒勾了勾唇角,眸间涌上一丝阴冷的兴致。

想用激将法?

可惜,激将法对他并不管用。

“想死?”他冷冷打量君彻一瞬,轻启薄唇。

见到沈初寒这等神情,许是知道他不会顺自己的意,君彻的脸色越发难看,低垂着头,双拳紧握,不再看他们,只周身气息越来越寒。

宋清欢冷笑一声,眸中卷起大片寒霜,冷冽的字眼一字一句钻入君彻耳中,“想死的话,当初在无垠陵中你就该死了!”

君彻神情微凛,似乎想起了什么。

难怪……难怪他总觉得宋清欢看自己时眼神里总有种似有若无的恨意,原来,是因为夺剑大会之事。

宋清欢恨恨地盯着他,眼中怒火似要将他烧成灰烬。

如果不是君彻,当日在无垠陵中,若不是君彻临死前想拉个垫背的,拖住了五皇兄和君熙,五皇兄他……说不定就不会死!

君彻深知他今日必定难逃一死,索性破罐子破摔,忽的抬头,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这么说起来,我君彻能活到现在,倒也不冤了,起码……前头有五皇子替我开路不是吗?”

看着他这副丑恶而狰狞的嘴脸,宋清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炸开了,恨不得将君彻碎尸万段才好。

君彻瞧着她恨极的目光,心中只觉无比畅快,宋清欢越是觉得膈应,他便越是觉得开心。

眉眼一转,眸底有黑雾溢出,目光也越发阴恻恻起来,“对了,还有我那可怜的五皇妹,竟怀了他的遗腹子,哈哈哈,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不过,我那皇妹也是可怜,还以为去了聿国便能保住腹中孩子的性命,没想到,聿国竟就这么覆灭了,哈哈哈,想必我那可怜的五皇妹也已不在人世了吧。”

宋清欢怒急反笑,制止住沈初寒想出手的举动,冷冷一勾唇,“恐怕……要让端王失望了,我五皇嫂和小侄子,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君彻眉眼一皱,将信将疑,忽的,他似想到什么,瞳孔蓦地一缩,死死盯住宋清欢,眼中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们……你们把君熙接到临都来了是不是?”

宋清欢勾唇一笑,语带嘲讽,“倒是不笨。”

君彻脚步踉跄了一下,心底震撼无比。

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初寒他,竟然暗地里操控了这么多事。这样一个智多近乎妖的人,自己又怎么能打得败他?

心底的颓败和不甘又铺天盖地涌了上来。

沈初寒睨他一眼,冷冷又道,“不光君熙,还有……我母妃。”

君彻闻言,身子猛地一颤,无比震惊地看着沈初寒,“萧贵妃她……竟当真没死?”这么些天,宫里的谣言虽然穿得沸沸扬扬,但也只是谣言而已,谁也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就连君彻也不敢肯定。

却没想到,萧贵妃竟当真还活着?!

眼中蓦地浮上一丝惊恐。

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死死盯住沈初寒,唇色惨白,颤抖着唇瓣道,“君殊,父皇昏迷不醒,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初寒睨他一眼,神情冷淡,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可他这样的神情,君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瞳孔紧锁,渐渐失了焦距,只留下一片灰败的白雾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