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天,在家干些什么呢?”苏子渊慢慢躺下来,侧卧在杜箐身边,观察着她的脸。他自己心都觉得很奇怪,一张脸看了七年,难道真的看不腻吗?但是他真的没觉得腻歪。如果说爱情就是荷尔蒙的话,那他的荷尔蒙能够持久而排他的对特定的一个人释放,这是不是也能算是一个奇迹?
但是,杜箐呢?杜箐也一样吗?她不会觉得腻歪吗?不会觉得每天对着同样的一个男人,觉得很无聊吗?她有没有想过,要换换别的‘口味’?
“学做糕点、上瑜伽课、去酒店召开例会、参加珠宝展、看走秀还有朋友聚会。”杜箐跟机器人似的,一项一项把自己做过什么给他说出来。她就觉得奇了怪了,她跟苏子渊之间的这对话,是不是应该反过来啊?他一天到晚在外头飞,她都没怀疑他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她就老老实实呆在c城呢,能出什么事啊?他消息那样的灵通,要是真的有点儿什么,他会查不出来?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他就随口问了一句,杜箐说话的语气,跟什么似的,他就没招惹她,摆脸色给谁看呢!
“苏子渊,你自己睡吧,我现在是说什么错什么,你先睡,明天早上再说好吗?”杜箐强压着脾气,他在外头飞了半个月,她也不愿意一回来就跟他吵架。
“什么叫我先睡?”苏子渊将被子给掀了,一张冰雕雪刻的脸带着怒气,狭长的丹凤眼寒光凛凛。原本还只是随口一问,现在是火气真的上来了!他到底是干了什么,让杜箐连跟他躺在一张床上都不愿意了!
“你抱着被子准备去哪?我是干了什么,让你连跟我躺在一张床上都不愿意?”苏子渊在气头上,说话可不会温柔,听得让人恨不得咬死他:“你是觉得看着我腻歪了是吧?一直看着一张脸,你看腻了是吧?你怎么不直接搬出去住呢?躺在我身边让你觉得很没意思是吗?”
杜箐脸都被他气青了,直接把枕头扔人家脑门上了:“我不愿意?是我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呢?大晚上的,你把我踹下床,然后又冲着我发脾气,是我看腻了还是你过够了?合着看我不顺眼,我做什么都是错。”
杜箐说完就往门外走,被苏子渊扯着手腕给拉回来,扔在床上,自己压上去。苏子渊他不胖,身材保持得很好,但是那毕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啊,就是身材再好那也是有分量的。杜箐被压得眼冒金花,半天没晃过神来。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苏子渊已经在扒拉她的衣服了。头埋在她胸前,没轻没重的,弄得人发疼。
杜箐使劲推着他的脑袋,一没注意,啪的一巴掌就扇他脸上了。
夜色太安逸,手甩在脸上的声音格外的清脆,显得特别响。苏子渊一下子就愤怒了,打人不打脸啊,他这辈子连他亲爹亲妈都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倒是杜箐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还对他发脾气,还敢甩他巴掌。
苏子渊的眼睛蹭的一下就涨红了,简直是气得恨不得给她扇回去,他可没什么不打女人的臭规矩!苏子渊磨了磨牙,四处张望了一下,从床头把自己的领带给翻出来了,将人给绑着,弄得死去活来。
杜箐心气得要死,偏偏又被绑着,手都动不了,看着眼前的肩膀,一口就咬上去了,牙齿还挺锋利的,口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上头的那个挺着腰杆在发脾气,下头这个脸上连表情都没有,牙齿死咬着人家,这哪是亲热啊,分明就是仇人相见互相眼红呢!
闹到最后,苏子渊连兴致都没有了,把人扔在床上,自己爬到床的另一边。两个人都弄得格外的狼狈,苏子渊就捏着杜箐的下巴,气得脑子都有点儿发昏,说出的话那是真心戳人心窝子:“杜箐,你连伺候人都不会,我还要你干什么啊?以前不是我一近身,你就靠上来了吗?那腿夹得够紧啊,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呢?”
杜箐可算是听出苏子渊话的深层含义了,好个乖乖!这不就是觉得她在家没工作,被他养着,所以就得好好伺候他吗?也对,还没结婚呢!他凭什么养着自己啊,要花钱就得付出代价是吧?这是拿她当外头卖的了是吧?有钱就得露笑脸!
杜箐怒极反笑,自己用了死劲把那领带给挣脱了,两只手腕都蹭得通红的,似乎还有点儿磨破皮了。她用劲把苏子渊推到床上,坐在人家大腿上。
苏子渊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倒抽了一口凉气。杜箐一向都比较矜持,不是说放不开,被他刺激还是有动静的,只是很少主动做点儿什么。他一手按着杜箐的头,眼神迷离,吞咽的喉结显得无比的性感。
第一次结束的时候,苏子渊是无比的满足,也不嫌脏,凑过去跟她接吻。比起身体上的愉悦,更多的是心灵上的满足感。
杜箐将他推远了一点儿,似笑非笑的拍了拍他的脸,指了指自己:“我还没开始呢!”
苏子渊眼神暗了暗,到底是年轻,身边躺的又是自己放在心尖子上的女人,翻了个身,开始给老婆交公粮了。杜箐之前知道他工作辛苦,最多做两次就让他睡觉,今天晚上简直跟吃不饱一样。
“这就算了?”杜箐撑着自己的眼皮,捏着男人的下巴,在他喉结上啃了一口,摸了摸他胸膛上的汗水,媚眼如丝:“你出差这么久,我……算了,我去洗澡,你好好睡吧。”
是个男人听着老婆这话,要是睡得着就出了鬼了!又不是四五十岁的老夫老妻,他今年才二十七呢!再者,苏子渊也不是没有私心,他确实一天到晚在外头飞,不把自己的女人给折腾够了,那说不定就让别人折腾了!一把将人拖回来,继续!
天色原本是一片漆黑,然后天空出现的淡淡的蓝色,再然后,天就大亮了。
杜箐已经昏死在床上了,真心不是睡着的,是累昏过去了。
苏子渊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起床的时候只感觉头晕眼花,两条腿踩在地上都发软。他就是年轻,也耐不住三次四次的来啊!本来就没休息好,然后身体又不满足,第一次之后,苏子渊是真的觉得身心舒畅,非常想搂着杜箐说说话,然后好好睡觉。但是床上那个大妖精不愿意啊,拿话激他,明明自己都不想要了,偏偏要刺激他。
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承认自己不行吧!一直到杜箐睡着了,他才总算是解脱了,躺在杜箐身边,压根就不想抱她了,欲求不满的女人,一点儿也不可爱。
苏子渊下午起来的时候,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韩魏打电话过来:“苏总,晚上您约了段董吃饭,是推掉还是照旧?”
苏子渊要是意志稍微不坚定一点儿,恐怕就倒在床上不愿意动了。但是他是谁啊,他是苏子渊,工作狂的战斗机苏子渊,只能爬起来,出门赚钱。
自己跑到洗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然后死活要把杜箐给折腾起来,让她给他准备出门的西装。他公粮也交了,自己被折腾个半死,怎么也不能让杜箐过得太舒坦。
杜箐睁开两只鱼泡眼,瞪着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男人几口咬死算了,省得看不得她过好日子!苏子渊他腿软,杜箐还是比他稍微好一点儿的,毕竟第一次她耍了点儿滑头么!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觉得不舒服啊,感觉身体有点儿虚。做这种事,向来都是过犹不及,他们昨晚那就叫过了。
杜箐走路的姿势不太自然,感觉两腿之间磨得有点儿疼,脸都没洗,气呼呼的给他把西服准备好,哑光灰的衬衫,黑白小格纹的西装,显得稳重又时尚。
苏子渊将领带挂在脖子上,等着杜箐给他打十字节,杜箐看着他伸过来的死人头,恨不得拿根领带勒死他。却又有点儿舍不得,毕竟人就这么一个,虽然心眼比针别儿还小且疑心病重,脾气臭还心狠手辣,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男人,对她好的时候,还是很好的。
苏子渊将自己打了个包装,就衣冠楚楚的出门,楼下家政已经做好了饭,他随便吃了几口,司机就到了。苏子渊出门工作,杜箐这才下楼来吃饭。
也辛亏两人是单独住在外头,要是跟岳父岳母或者公公婆婆一起住,谁能看得惯这两个人。大晚上说吵架就吵架,吵完了就开始在房间要人命一样的腻歪,第二天班都不上,睡到下午两三点才起床。
杜箐换了衣服,才下楼吃饭。她算是饿惨了,体力消耗过大,得吃点儿东西补回来。吃完饭,杜箐窝在沙发上一边吃巧克力一边看电视,日子是过得轻松惬意。
另一头苏子渊就不容易了,苍白着一张脸到了公司,一大堆工作等着他。晚餐的时候,还得跟人斗智斗勇。
段唯是港城人,跟苏子渊年岁差不多,正是二十七八岁,男人最有精力的时候。这人有张挺不错的脸,更是个玩家,一看苏子渊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偷着笑呢!面上还装得一本正经:“苏哥,可是好久不见了,最近身体还好吧!”
苏子渊恨不得喷他一脸,段唯这人,有本事有手段,名门长房长孙,众星捧月的长大的,要是苏子渊算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那他就得是含着钻石出身的。大概就是因为出身太好了,一张嘴贱得让人恨不得抽死他,就是颜柯那个毒舌放在他面前,那也是小巫见大巫的份儿。好歹颜柯还要脸皮呢,这人压根就不需要,节操是什么东西?要是切下来能卖钱,他能给你挖两斤出来。
苏子渊看见这人也是皮笑肉不笑,迅速将温文尔雅模式切换成嘴欠抽人模式:“我身体好得很,倒是段少要注意身体啊,听说前两天又有几家不长眼的报纸,爆了您的绯闻呢!”
娱记除却喜欢爆明星的绯闻,也喜欢扒一下豪门狗血,杜箐和苏子渊的恋情是那样的低调,都上过不少头条,就更别提段唯这种肆无忌惮的花花公子哥儿了。
段唯一脸的无所谓:“爱爆就爆嘛,反正我又不亏,就当免费为公司打广告做形象代言了!”
苏子渊差点没一口咖啡喷他一脸,你们公司有你这种形象代言人,早该垮台垮成渣渣了吧!
苏子渊跟段唯吃一顿饭,觉得自己胃都在抽搐,好不容易分道扬镳,这才想起自己晚上还有个慈善晚会要参加。
房地产商如今在国内的名声可是一点儿都不好,段唯无所谓,他压根就用不着名誉这种东西,他只要实在的利益。苏子渊其实也不怎么在意这种有名无实的东西,但是毕竟现在苏氏跟杜家挂钩,他不在意,杜家还是需要的,只好偶尔带着杜箐在某些慈善晚宴上露个面,签几张支票。
苏子渊回办公室换了套更为正式的西装,一边让人回家去接杜箐。他浑身上下不对劲,你也别想给我呆在家睡觉补充体力,两人一起熬着得了!这才叫有福同享,有难同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