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赌,赌胡子头脑够不够冷静、能不能认清现状、是选择先救伙伴还是先排除异己,当然,他也在赌土夫子盗墓贼的手段是否过硬,是否能对付得了那股藏在暗处的诡异力量。
果然,在傲天停止纠缠、改为从旁监视之后,胡子端起猎枪瞄了瞄傲天,又瞄了瞄洛尘,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优先解救被强行压在地上嗷嗷挣扎的伙伴。
他将猎枪背回身上,又麻利地从背包里掏出几袋东西跑到洛尘等人跟前。
洛尘眼下跟胖子的姿势很尴尬,他整个人压覆在胖子的身上,死命控住对方身躯和双腿,而叶心燃和艾米莉亚则帮忙控制住胖子左手和右手,如果不清楚前因后果的人突然看到这一幕,不晓得会作何感想。
而胖子双目之中红光妖异,身体就好像条大肥蛇一样不停地扭动跳动、跳动扭动,嗓子眼儿里还发出“嗬嗬嗬嗬嗬嗬”的古怪声音。
胖子的力量奇大无比,洛叶艾三人简直压不住他,幸好,胡子赶在胖子挣脱之前冲过来,呼啦呼啦打开那五袋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洒在胖子的脸上……
第55章 棺中女子
就在洛尘、叶心燃和艾米莉亚合三人之力也压制不住胖子、险些被他挣脱的时候,胡子赶了过来,呼啦呼啦打开那五袋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洒在胖子的脸上!
红、白、绿、黑、黄。
是五样五种颜色的东西,红的朱砂、白的糯米、绿的绿豆、黑的黑盐、黄的雄黄。
洛尘前世修炼玄术,其实也懂此中门道,这五样东西被称为“五色至阳之物”,单独一样皆可驱邪挡煞,五样齐出,普通的邪煞根本撑不住!
果真,“五色之物”洒在胖子的胖脸之上,有一部分钻入他的眼耳口鼻之中,顿时胖子如遭电击,身躯激烈的抽搐甚至舞动,嘴巴大张发出杀猪般的叫喊声……
突然,胖子猛力一挣,洛尘、叶心燃、艾米莉亚以及胡子全都被他拱飞出去。
胡子猝不及防,重摔在地。
洛尘反应够快,凌空正身,还拉了叶艾一把,没让她们摔个四脚朝天。
而躺在地上的胖子像脱水的鱼儿一样跳动几下就不跳了。
紧接着,洛尘就感觉心脏好像被巨锤重重锤击了一下,胸闷难忍,连气都喘不上来,这不是来自身体生理的伤害,而是来自灵魂的压迫。
环顾四周,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胡子刚想站起,却又好像被无形的手推倒在地。
叶心燃和艾米莉亚双双俏脸儿煞白如纸,以手捂胸,娇-躯-颤-抖。
洛尘下意识地将目光瞥向那尊暗室里的石棺,不由一惊,只见棺盖下的缝隙绽放出璀璨而妖异的红光。
下一刻,洛尘感觉地面震动了一下,随后,整个山洞都发生震动。
叶心燃和艾米莉亚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龇牙咧嘴。
傲天发出了两声“汪汪”叫,然后就变成了压抑的“呜呜”哼,似乎它也很难受,又或者在害怕什么。
情况古怪,叶艾先后去看洛尘,而洛尘则看着另一个方向,眼睛发直。
当她们把目光随之转过去的时候,不禁惊讶得瞳孔收缩……
我的天,那是什么?!
溶洞大厅角落的暗室之中,一尊本该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石棺此时却不安静,缝隙里的红光越来越亮,忽然间,棺盖掀开,竖直在石棺脚部,棺内红光大盛,染得暗室一片妖异血红,而从那石棺之中……
一个影子立了起来!
似乎是从躺姿到坐姿再到站姿,然后转过身,飘飘然从那石棺之中到了地面上。
这景象当真再诡异也没有了。
由于那是一间暗室,即便棺中盛放红光,也根本看不清楚那道影子究竟是什么,至依稀能辨认出,那好像是个人影,有些女子的曲线轮廓。
她一步走出暗室,走到溶洞大厅之中,却又不像在走,而像在飘。
胡子将狼眼手电的光照射过去,众人一看,俱都大惊!
那是……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子……
深山之中,溶洞之内,藏匿于暗室的一尊石棺里面,为什么会有一个红衣女子?而这女子又如何自己开棺而出?她究竟是死是活,是鬼是人?刚才发生的一切诡异情形是否与她有关……
众人脑子里全都是问号一堆,但还没等想明白,就听见胡子发出一声惊叫,手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手中的电筒无翼而飞,飞到半空旋转几圈“砰”地一下,爆碎成渣!
失去光亮的溶洞瞬间昏暗如同一口铁锅。
艾米莉亚娇-躯一震,吓得抱住洛尘,贴得很紧。
那红衣女子到底什么怪物?从棺材里冒出来不说,更隔空弄碎狼眼手电!我以前参加户外冒险活动的时候用过狼眼手电,狼眼手电筒的筒身材质为航空铝合金,表面做军规三级硬化处理,非常坚韧,除了照明,亦可当成防身工具,但是如此高强韧度的手电说碎就碎,那力量到底有多大,实在不可想象……
叶心燃心里也很害怕,但她没有那么慌张,她只是往洛尘身边靠了靠,把嘴唇凑到他耳边轻声问:“现在什么情况?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感受着女孩饱-满-柔-唇在耳廓上的轻触,香兰气味的湿热呼吸,洛尘只能苦笑,因为他也说不上来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你是谁?!”胡子喝问黑暗中红衣女子,他只说了三个字但却破了音,显然蕴含着极大的恐惧情绪,还有痛苦。
没有回答,只是溶洞大厅八方四壁上的烛火次第亮起,将洞子照得像皇宫大殿一样。
待得众人双眼适应了黑暗光明之间的转换,终于看清了面前这个鬼魅一般的红衣女子……
五官较为精致,眼角眉梢颇有英气,身材曲线掩饰不住的婀娜傲人,乍看一切正常,然而红衣如血、脸白如纸,双目之中是一种了无生气的漠然,最古怪的是,她的前胸后背有一些藤蔓,身上有一些枝桠,那些枝桠上的叶子反而生机勃勃、翠绿如玉,藤蔓、枝桠并非随随便便挂在她身上那么简单,竟似是从她内体长出来一般,比如,有三条婴儿手臂粗细的藤条就穿过她饱满的胸脯,穿到背后,开枝散叶。
而那些被藤蔓枝桠穿透的孔洞却没有血迹和伤痕,好像她的身躯和枝叶本就是一体的。
深山地洞之中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怪物,如何不叫人觉得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