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荔虽然已经因刺激而失神,但是受洛尘真元之气一激,听到他所念口诀,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凝神入穴。
此法实在是万灵之法。
一旦凝神入静,安之荔的情绪就平稳了下来,状态逐渐缓和。
苍白的俏脸儿恢复了血色,体温、汗腺也趋于正常。
她呼吸吐纳几次之后,睁开眼睛,满眼惊惶所剩不多,低头看着洛尘仍然点在自己胸口的手指,轻声说:“洛总,你的手……”
洛尘干咳一声,将手收回。
他问:“安老师,你刚才……读到了什么?”
安之荔回想刚才的画面,眼底又露出恐惧,手抚胸口,深呼吸了几口,才算平复,她看向猿猴怪,说:“其实它……也很可怜……”
猿猴怪此时抬起头来,看着安之荔,脸上不再是那种凶恶狰狞、充满敌意的表情,目中闪动着灵智的光。
洛尘问:“能否确定幕后黑手就是人和药业?”
安之荔轻蹙秀眉,露出思索回忆的神情。
她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刚才,我看到最多的画面,是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实验室里,那里面进行着各种各样匪夷所思、恐怖、恶心……的试验……”
她说到这里时,脸色又变得十分难看。
咬了咬牙,接着道:“之前,你让我帮你办理退股相关手续,我跟人和药业有过接触,在我的印象里,人和药业没有那样的实验室,但……我又感觉那里很像是在人和药业……我……我不能确定……”
她有些内疚,如果她能够多坚持一会儿、读取到更多信息,也许就能够得到确定答案了。
洛尘拉她起身,笑着安慰说:“没关系,我带人直接过去探一探,是与不是,自然见分晓。如果是,那就清理了它;如果不是,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安之荔又看了猿猴怪一眼,问:“那……那它怎么办?你要如何处置?”
洛尘说:“杀了吧。就像小树说的,不杀,难道留着过年?”
昆仑树赶紧摇曳树枝作点头装,以人言而道:“对的对的,交由我处置就行。你们也不必多费心。”
它是兴奋不已。
安之荔却抓着洛尘的手说:“能不能别杀它?”
洛尘看着安之荔问:“为什么?”
安之荔说:“我觉得它很可怜……它所做的一切都非它所愿,而是受到胁迫操控……”
洛尘看看安之荔,又看了一眼猿猴怪,说:“既然安老师为你求情,那看在安老师的面子,我便饶你不死。小树,你继续看着它,不得乱来,等我将昆城之乱的根源揪出来搞定了,再做处置。”
昆仑树顿时浑身树叶耷拉了下来,一副颓丧的样子,嘟嘟囔囔道:“安老师啊安老师,你为何要断我口粮……”
它说得很小声,安之荔没听见。
少女洛熙却是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洛尘也不搭理它,招呼安之荔、少女洛熙说:“走吧。”
正在一行人准备离开昆仑树山谷的时候,猿猴怪突然开口:“吱吱吱……”
连声地叫了几声……
第694章 猿猴身世
正在洛尘、安之荔、少女洛熙一行准备离开昆仑树山谷的时候,猿猴怪却突然开口,“吱吱吱”地连声叫了几声,好像在说些什么。
安之荔回头,看着它,问:“它在说什么?”
少女洛熙翻译道:“它说如果你们是去寻找混乱根源的话,它可以带路。”
洛尘其实已经听懂了,他前世隐居深山,能通禽兽之语。
他说:“哦,你终于愿意降服了?”
猿猴怪吱吱叫,同时看向安之荔。
它的意思是,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它只不过是想报答安之荔的救命之恩,此外,它正好也要报复那个让自己受了无数活罪的组织,它正是为了报复,才闯入这山谷里来的。
洛尘看了看安之荔,微微一笑,也不错,读心没收获答案,却意外收服了一颗猴心。
安之荔听不懂猿猴话语,见洛尘看着自己笑,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洛尘问:“这么说来,你闯入这里,不是为了给你的同伴报仇吗?我们杀死你那么多同伴,你心中难道没有仇恨?”
少女洛熙在旁边向安之荔小声地翻译着,安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猿猴怪吱吱吱地叫。
它的意思是,它不会为自己“同伴”的死亡感觉愤怒悲哀以及仇恨,它根本没有把那些家伙当作是自己的同伴、甚至同类,因为它们本就不是同一类,它们是被人生生改造出来的,受到操控而在一起行动,有的家伙的根本是没有意识的,就算像它一样还有着自主意识的,也不存在群体归属感。
而它之所以留存着自主意识,或者说灵智,是因为:
它先前乃是西山上的一只猿猴,于西山太华寺外日日听禅,竟是觉醒了灵智。
太华寺一法师发现了它,惊奇之余,认为是有缘,便常与它讲经,甚至传授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