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无论古今中外,那都是具备普适性的。
从官员们的角度来说,当官了当然是满足了,但接下来呢?
有了权力,会不会想要动用权力给自己谋点福利?
很多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歪念头,然后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开头的,一开头就注定没有任何的回头路。
张晓冬便是这样的人,他或许原本心中也是带着为民请命的意愿而来,但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和卢钰勾结在一起,利用高利贷和各种办法欺压百姓的贪官。
等到卢钰离去之后,张晓冬立刻就找来了他的心腹。
“你吩咐下去,明天去那家客栈,把那个什么李由等人全部抓起来,就说本大人要亲自过堂审问他,为何要干扰正常的催讨债务活动!”
这名心腹也是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当下有些冲疑,轻声道:“大人,最近陛下的巡游可是要经过我们居巢城这边的,这李由看起来又是个当官的,这个时候和他起冲突,会不会不太好?”
张晓冬冷笑一声,道:“陛下乃是何等的身份,他又怎么可能亲自进入到居巢城之中来呢?再说了,我身为学宫士子,那也是天子门生呢!
至於其他人嘛,本官合法办事,他又能拿我如何?等明天问清楚那个李由的身份,若是来头大的,警告一番放走便是。若是没有什么大来头,哼哼,那他就死定了!”
张晓东说话的时候,脸上闪烁着凶光。
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对於现在的张晓东来说,他感觉这个“李由”就是杀了他的父母!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赵括睡醒之后,在田婉的服侍下,穿衣洗漱完毕。
随后,趁着赵括吃早餐的功夫,毛遂也是将两份资料送到了赵括的面前。
这份资料是关於居巢城令张晓东的,从资料上来看,张晓东乃是出身於学宫,七年前在学宫之中毕业,随后被派到地方上任职,一步步的走到了居巢令的这个位置。
而另外一份资料就很有意思了,这是夜莺在整理出来之后发现的,关於卢氏一族和张晓东勾结的黑料,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
赵括越看越是皱眉,忍不住开口道:“既然夜莺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那么为何不及早呈报?”
毛遂抆了抆脸颊上的汗水,道:“回陛下,夜莺在本地的探子也是卢氏中人,所以特地隐瞒不报,微臣已经将其处理了。”
赵括重重的哼了一声,严厉的说道:“夜莺乃是朕的耳目,如果全国的夜莺都是这样的话,那么朕和一个瞎子又有什么区别?你不要小看这件事情,朕给你两年的时间,务必要把这种现象给基本断绝掉!”
对於赵括的斥责,毛遂当然是没有任何理由开脱的,立刻就应了下来:“请陛下放心,臣一定完成任务!”
这些年,毛遂的精力主要都放在了塞琉古帝国、朝鲜等敌国,以及大汉国刚刚开拓、或者即将开拓的土地上,对於国内相对来说就是比较疏忽的。
但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可想而知接下来夜莺内部必然会掀起一波大的自查活动。
赵括斥责完毛遂之后,表情也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淡淡的说道:“这个居巢城之中看来确实是出了大问题,你去把城外的人调进来吧。”
为了确保赵括的安全,在城外可是有一支部队在悄悄等待着的。
毛遂立刻领命。
一旁的田婉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俏脸之中慢慢浮现出一丝崇拜。
对於田婉来说,她心中对赵括铲除这座城池之中的恶霸们当然是极为赞同的,甚至觉得自家夫君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实在是太帅了。
说话间,赵括也吃完了早餐,於是就站了起来,对着田婉说道:“皇……夫人啊,我们等会再在城池之中逛逛吧。”
对於赵括而言,这事情说是结束,但是又不能这么简单就结束。
他更希望能够在接下来的居巢城里走走看看,看这座城池究竟被荼毒到了什么地步。
想到这里,赵括的心中也是暗自叹息,昨天来的时候觉得这居巢城哪哪都好,但是在这光鲜亮丽的表面之下,居巢城的人民却被官绅勾结给压迫得如此之惨!
所以说,看什么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
但赵括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刚带着田婉和随从们离开客栈的门口,就被一队衙役给包围了。
赵括皱起眉头,淡淡的对着这群衙役道:“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一名小吏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道:“这位大人,听说你昨天阻止了卢氏向范增讨债之事?”
赵括一听这话,顿时就知道对方是为何而来,平静的说道:“怎么,难道这居巢城的官府现在都已经成为了卢氏的走狗不成?”
这十几名衙役的阵仗还是非同小可的,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远远的驻足围观,赵括的这句话也就传到了这些人的耳中。
虽然没有人喝彩,但是从大家的表情来看,显然许多人是相当认同赵括这番话的。
小吏闻言目光也是一变,表情也维持不下去了,冷笑道:“这位大人或许忘记了,这里是居巢城,不是你能耍威风的地方!现在我们居巢令张晓冬张大人有请,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括呵呵一笑,阻止了身后的毛遂想要表明身份的意图,淡淡的说道:“那好,就让我去看一看,这居巢令的大堂又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於是,在十几名衙役的包围下,赵括一行缓缓朝着居巢令的大堂而去。
等到衙役们离开之后,围观的群众们松了一口气,也终於敢开口说话了。
“你们说,这件事情究竟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