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沈辰猛然仰头灌了几口烈酒,这一刻沈辰做什么两女都觉得好帅。
男人有故事,再配上落寞饮酒的模样,就是世上最大的杀伤力。
明月。
大堂外有一轮蛾眉月,淡弱酒觥的弧度。
临渊城有纨绔,手持一柄黑刀。
沈辰第一次将太古神念的故事,真实的故事小小的改编了一回。
“三十多年前,有一轮明月从大千帝界升起,有一位剑仙亲手斩断了家族联姻的束缚,一路逃亡天家追杀,奔赴一场未知的旅途,那便是母亲命运的开端……”
“二十五年前,我出生的后山有一颗梧桐,凋零的梧桐树,直到今夜我才知道那是梧桐树,我才知道为何我沈辰十年前命运为何会变得如此,那可是馨儿你背负的凤栖梧桐啊。”
“……”
沈辰将明月心和沈纵横的故事,一笔带过。
那是独属于母亲和父亲的过往,他根本还原不了。
沈辰能够还原的故事,只有当年明月茵人为造成的悲剧。
临渊,血夜。
两女脑海中,只剩下这个画面。
第一天家的护法级别武者,竟然亲临小小大陆的一座小小城池。
这大大出乎两女的预料,印象中这是三十三天任何人所不齿的行为。
与其说不齿,不如说这是属于明月天家唯一的污点!
“可是母亲为了保护出生的我和便宜老爹,她忍着分娩阵痛,忍着天底下最大的悲恸,含泪离开了临渊,母亲本可以一只手秒杀所有人,却不敢保证明月天族不会派出更厉害的人亲临沈家。”
“我知道的,那一夜雷声轰轰,血雨翻飞。”
“那一夜母亲留给了我腰间剑仙三尺青锋,泪决临渊。”
“我更知道,母亲离去她的仆人老黑燃尽了那颗梧桐树,烧毁了一切跟母亲有关的痕迹,就是不让我沈辰看出半点破绽,母亲她希望我做一个普通人,却偏偏给我取了辰之一字!”
“我名沈辰,日月星辰,剑仙之子,岂会平凡!”
咕噜咕噜。
一股豪迈的气息,油然而生。
“这二十五年的父亲,沈纵横的情,化作烈酒,一往情深。”
“这二十五年的母亲,明月心的泪,化作针线,心酸缝衣。”
“那一场血雨,下的异常破碎,下的那么猝不及防,我的双亲来不及躲避,也不能躲避,因为有个我这样的拖油瓶,若那时候没有我沈辰,母亲该会跟父亲浪迹天涯吧?”
“我想,一定会的。”
咕噜咕噜。
又是一抹自嘲,沈辰将一切过错归咎到了自己一人身上。
一股强烈的悲怆,弥漫整座无双大堂。
“沈辰,你何错之有?”两女终于忍不住齐声出口,“任何生命诞生都是无辜的存在,何况若是剑仙见到这一刻的你,应该是欣慰的吧。”
“我错的多了,为了我母亲自囚第一天族明月仙阙。”
“为了我,父亲自缚三千烈酒不可自拔,自那一夜起母亲送给便宜老爹的黑刀,便不再无故出鞘,我知道只有那一夜那个罪魁祸首出现,便宜老爹才会真正的出鞘!”
“蕴刀二十五载,天葬九式不是它极限!”
“或许天下人都不信天葬可以抽刀断水,但是我很清楚那柄刀做得到!”
沈辰背对着两女,临窗而立。
“那刀藏锋二十五年,只为一人出鞘。”
“那刀名天葬,实际上是葬送三十三天的意思,我都知道。”
“因为有了恨,所以天葬便是便宜老爹活下去唯一的动力,他恨天族更恨自己的弱小,所以沈纵横三个字宁愿负了整个沈家,也不愿负了自己妻子明月心。”
“自此天人永隔,眼中只剩下烈酒。”
“我出生他望着北方,我十五岁他依旧看着北方,直到我十七岁那年同样眺望玄武以北!”
“这个方向是母亲最后离去的反向,也是天葬和青锋最该出鞘的方向!”
茨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