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乌龟脸色大变,它和这只鸟交过手,知道这不是一只好鸟,若是让这只沒有听全话的傻鸟,将刚才那话说到东方净月的面前,那还得了。
“抓住它,别让它逃走了。”茅乌龟气急败坏的大叫道。
血蛟已经先一步的飞了上去,伸出一只巨爪,要将云鸽给擒住。
“抓不住,抓不住……”云鸽的速度奇快无比,就像一道火焰流光,从血蛟爪子缝隙之中飞了出去,道:“我要去告诉小月儿,风飞云已经又有了心上人,这次是來骗她感情,你们都是坏人……”
“嘭。”
突然,一枚果子落下來,打在云鸽的头上。
云鸽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头重脚轻的掉了下來,嘭的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谁……谁在偷袭……鸽……”
“老实,干得好,给我将它绑起來,这可不是一只好鸟,若是让它逃脱,就闯大祸了。”茅乌龟道。
血蛟面带凶光,一只脚踩在云鸽的头上,带着残忍的目光,道:“要不要杀鸟灭口。”
“杀你妹啊,这鸟是东方姑娘养的,将它给干掉了,东方姑娘怕是要來干掉我们。”茅乌龟又是一脚将血蛟给踹飞。
“何必跟一只鸟一般见识。”茅老实已经取出一根蛟龙筋,将云鸽给绑了起來,将两只爪子和两只翅膀给绑了起來,然后提在抗在了小龟壳上,道:“爷爷,此地不可久留,若是让东方姑娘发现傻鸟不见了,肯定会怀疑到你的身上,毕竟你和傻鸟有过节啊。”
“对,走,不行,我先留一行字。”
茅乌龟、血蛟、茅老实就这样扛着一只鸟,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娲后庙,地面上还留着一行歪歪扭扭字:“血蛟又闹肚子了,我们先送它回去,勿忧。”
……
东方镜月在听到风飞云的那句话之后,就久久的沉默,周围只有山风吹过的声音。
风飞云就沉默的站在那里,等待她的答案。
“你还记得银钩家族的祖屋里面的那幅画。”东方镜月道。
风飞云道:“自然记得,两人村,晋河女神庙,都在那一幅画中,难道……”
东方镜月点了点头,道:“那一段梦境就是在那里面得到,曾几何时,我甚至都以为自己本來就是水月婷,只是死了之后,又重生在了东方镜月的身上。”
风飞云与她有相同经历,自然能够明白那种感受,因为梦境实在太真实,真实得就像真的经历了一生,真实得就像那就是自己的前世。
风飞云激动了起來,道:“那你为何要杀我,不对,在梦境之中,水月婷为何要杀凤飞云。”
东方镜月梦到的乃是水月婷的那一段,自然清楚水月婷当时为何要杀凤飞云。
东方镜月紧紧的咬着嘴唇,虽然是个梦,但是却如亲生经历过一般,道:“这不能说,但是你需要知道,在梦中水月婷是真的爱风飞云,要不然她也不会使用最强的一招剑诀杀死凤飞云,而使用这一招剑诀所付出的代价便是心死,在她一剑刺出去的时候,她的心也死了。”
“在她成为水月圣神天下无敌之后,也很快就郁郁而终,其实她活着受的折磨却更多,你应该明白,她也是有苦衷的,在北海的那一段爱,对她來说也是最幸福的时光。”
两人都在讲一段梦境,但是却如同是在讲一段两人都经历过的敢爱敢恨的时光,虽是梦境,但是那一种情感却丝毫都不假。
两个原本不相识的人,做了同一个梦,共同完成了一个只发生在梦中的故事,在梦中,他们一起邂逅对方,一起相恋,一起修炼,一起嬉戏,一起拥抱,一起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但是这个故事的结局却并不好,最终一个死在对方的剑下,另一个郁郁而终。
☆、第九百七十章 前世今生,爱恨情仇
风飞云咄咄相逼,一双大手就像铁钳一般,直接抓住了东方镜月的双肩,情绪怎能不激动,道:“既然只是一个梦境,那么为何你不能告诉我水月婷杀凤飞云的原因。”
东方镜月楚楚可怜,眸中含泪,避开风飞云多咄咄逼人的目光,道:“这虽是一个梦,但是却是那么的真实,难道你就不怀疑这本就是我们前一世发生过的事,要不然为何偏偏是我们两人做了这个梦,在梦中凤飞云与你一模一样,水月婷与我一模一样,这难道真的只是某一个大神通者模拟出來的一段梦境,分别打入了你的脑海,又打入了我的脑海,我不相信这就是原因。”
对啊。
若真的仅仅只是某一位大神通者模拟出來的一段梦境,那么为何要选择太古神凤和水月婷。
一个是太古的大圣,一个是现在圣神,两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啊,为何偏偏要选择他们两人作为梦中的主角。
再说太古神凤修炼的《不死凤凰身》,水月圣神修炼的《心御静心剑典》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
蹊跷,着实蹊跷。
风飞云沉吟了许久,道:“但是太古神凤和水月婷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他们根本就不属于同一个时期的人,除非水月婷能够从太古一直活到现在,但是这更不可能了。”
东方镜月低声的道:“反正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在梦中杀你的原因,这个原因牵扯实在太大,我需要再做查证,等我确定了此事,我必定第一个告诉你,好吗。”
风飞云并不怀疑她所说的话,倒也不再逼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紧紧的抓着她柔软的双肩,能够近距离的看到她的每一根睫毛,每一个幽怨的眼神,这种感觉是曾相识,说不出的亲昵。
在知道了东方镜月拥有着梦中水月婷的记忆之后,不知为何,风飞云的心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东方镜月本來就是他的妻子,两人早就已经生活了数百年,一起谈论过修炼之法,一起在海边看潮汐,一起在打情骂俏,他可以去域外帮她捉月亮,她可以像一个小女子一般为他写情诗……
他们对彼此似乎都十分了解。
这是一种无比奇怪的感觉,就像庄周梦蝶一般,一觉醒來,已经不知道是自己是人还是蝶,是梦还是醒。
对于风飞云來说,唯一的隔阂,或许就是她最后的无情的一剑。
东方镜月也有相同的感觉,只不过她比风飞云更早知道这件事,所以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将风飞云当成了夫君,所以在他为了红颜化魔屠戮天下的时候,一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哀伤、愤怒、绝望。
那个时候,她又何尝沒有这些情绪。
在他力竭倒在地上之后,又将他送去了驭兽斋,苦苦哀求斋主救他。
在得知娲后大圣可能乃是半妖,她义无反顾的來到娲后庙,帮助风飞云寻找突破羽化境的办法。
其实她早就将自己当成了风飞云的妻子,也默默的在做妻子该做的事,只是关于那一段梦境,她却不能说,毕竟在那一段梦境之中,的确是她对不起风飞云,她想补过。
如果抛开风飞云和东方镜月那短短十多年的生活经历,两人又未尝不是凤飞云和水月婷生命的延续。
“你……抓疼我了。”东方镜月娇柔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些,略带羞涩的避开风飞云的眼神,脸颊之上带着几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