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吩咐人找来了曹真一行人,在给庄乔打了一声招呼以后,用一部分滇人押送的货物抵偿了之前了粮食和盐的欠款。
然后将剩下的货物依照约定一并发卖给了曹真一行人。
鱼禾并没有让曹真一行人以货抵货,反而让他们交了一大笔钱财。
鱼禾之所以让他们交钱,是因为钱到了手里,他可以拔一层。
对此鱼禾没什么好羞愧的,因为他掌管着平夷,他有资格拔一层。
他拔了,别人不会说他不是,反而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他不拔,别人只会暗中说他傻。
所以他没理由不拔。
毕竟他有那么多人要养。
曹真等人痛快的交割了钱财,他们对鱼禾遵守约定的行为很满意,答应增加贩卖给鱼禾铁料的数目。
虽然他们在得知了鱼丰娶了庄氏嫡女以后,不再提及生意的事情。
但他们依然时时刻刻惦记着庄氏送来的货物。
鱼禾没有拖拉,交割的如此痛快,他们自然十分喜欢。
曹真等人拿到了货物,拿到了鱼禾交给他们的大批订单以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鱼禾清理了货物,用那些包裹货物用的兽皮,给滇人的老弱妇孺搭建了一些简易的帐篷,让他们住了进去。
随后就是长达七日的洗漱运动。
七日间。
鱼禾带着滇人深入山林,砍伐了不少树木,在城外建起了不少木屋。
同时请农家寨的老寨主出面,跟山林里的其他寨子协商了一番,给滇人争取了一部分狩猎区。
有找任方要了不少荒地的地契,分给了滇人一些。
住在窝棚里的巴蜀难民,看到了滇人中有人主上了木屋,心里有点酸。
他们找了不少德高望重的老人,去跟任方交涉,也想住木屋。
为此还开出了帮任方免费当好些年长工的条件。
具体的就是任方帮他们搭建木屋安身立命,他们帮任方种植那些没人要的荒地,种出的粮食尽数交给任方,他们有口吃的就行。
任方很心动,但是做不了主。
最后只能找到鱼禾。
任方找到鱼禾的时候,鱼禾正在骂人。
三个身形硕壮,膀大腰圆的汉子,垂着脑袋,被鱼禾骂的像是龟孙子似的。
“你们脑子是不是有病?我三番五次告诉你们,多洗漱就不会得病,你们就是不听。你们不听我也懒得管你们,可你们白天洗了,晚上就出去滚几圈弄脏。
自己弄脏也就算了,还拉着一家老小出去一起滚。
还鼓动其他人一起去。”
鱼禾越骂越气,狗日的对他的话阳奉阴违也就算了,居然还鼓动别人跟着一起阳奉阴违。
最重要的是屡教不改。
七天时间,他骂过这三个憨货六次。
此次当面答应的好好的,回头就继续我行我素。
鱼禾见过憨的,就没见过这么憨的。
三个大汉可怜巴巴的仰着头,小声辩解,“少族长,俺们也不想……可是洗得太干净,俺们睡不着。总觉得晚上膈应的慌。 ”
鱼禾气的拿脚踹,“你们膈应?别人也膈应,你们不求上进,也鼓动别人跟你们一起不求上进?”
三个大汉委屈巴巴的垂下头。
“罚你们去伐木,伐不够一百根粗木,就等着挨鞭子吧。”
鱼禾恼怒的喊着。
三个大汉仰起头,脸上流露出了笑容,“俺们挨完了鞭子去也行,只要你别让俺们洗那么干净就行。”
“滚!”
鱼禾差点被这三个憨货给气死。
三个憨货嬉皮笑脸的跑开了。
鱼禾气的肝疼。
“鱼小子,气大伤身啊。”
任方笑嘻嘻的出现在鱼禾身边,小声提醒。
鱼禾瞪了任方一眼,语气不善的道:“你来做什么?难道是看上了这些憨货,想出手调教?”
任方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如果是汉人,即便是个傻子,他也愿意调教一二。
可滇人,任方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鱼禾没好气的道:“那你找我干嘛?”
任方哭笑不得的将窝棚里住的难民提出的条件跟鱼禾说了一番。
鱼禾听完以后,嘴角直抽抽,“那些荒田,还有那些从曹、张、墙等几家抄出来的田产,本来就是打算分给他们种的。你没告诉他们?”
任方一脸苦涩的道:“说了,他们不信啊。他们情愿给我们多交粮,也不相信我们会将田产无偿的送给他们。”
“之前不是分过一次吗?他们还不信?”
“他们说,那是他们家里的汉子给咱们卖命,他们赏的。其他人没给咱们卖命,所以咱们肯定不会赏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