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乔见到高丘的人再跑,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忍不住讥笑,“两条腿还想跑过四条腿?”
庄乔用铜枪抽打着马屁股,催促着战马快速前行。
双方之间的距离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高丘手底下的人有不少老卒,他们有跟骑兵作战的经验,他们并没有撒丫子乱跑,而是贴着低矮的崖壁跑。
马背上的骑兵明显要高过他们。
他们贴着低矮的崖壁跑,能对骑兵造成不小的阻碍。
一些有凸起的巨石的地方,他们可以轻易通过,骑兵却不行。
骑兵只能远离,这就给了他们生还的机会。
“噗呲!”
庄乔率先冲到了高丘手底下的人身边,铜枪刺出,捅穿了对方的甲胄,将对方挑在了枪尖上。
庄乔并没有抽出铜枪,而是枪挑着对方的屍骸在空中抡了半圈,将屍骸抡了出去。
屍骸落地,砸到了正在逃跑的两人。
庄乔胯下的战马,随后就踩着他们的胸膛飞奔而过。
两个人仰着脖子吐出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庄乔对贴着崖壁走的人看都没看。
她率领着手底下的骑兵瞬间杀穿了敌人。
五百骑兵冲出去了足足几十丈,在谷道中间一处宽畅的地方掉转马头,再次冲杀。
如此往复,高丘手底下的五百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崖壁上。
鱼丰身着祖传的甲胄,盯着深谷里正在反覆冲杀的庄乔,心脏在一个劲的抽搐,每当庄乔用枪尖挑起一个人,将人抡出去的时候,他呼吸都会停止。
张武站在鱼丰身边,独臂紧握着一柄刀,盯着深谷里冲杀的庄乔吞了一口口水,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道:“哥哥,我一直听人说嫂夫人很厉害,只是没想到如此厉害……”
庄乔单骑擒鱼丰的时候,张武并不在现场,所以并不知道庄乔的厉害。
别人在提到庄乔单骑擒鱼丰的时候,碍於鱼丰的面子,总是会将鱼丰美化一番。
所以张武觉得,庄乔懂武艺,但应该强的有限。
可如今亲眼看到了庄乔冲杀以后,他才清楚庄乔有多强。
他从军十多年,也算是见识过一些大场面的。
庄乔在战场上冲杀的势头和展现出的武力,丝毫不输给那些战场上的先锋猛将。
鱼丰当作没听见张武的话,他目光紧紧的盯着战场。
庄乔在深谷里冲杀了三轮,突然放弃了深谷里的残敌,向深谷另一边冲了过去。
鱼丰瞳孔一缩,惊叫道:“她要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张武几乎毫不犹豫的越过了鱼丰身边,向庄乔身影消失的那边追了过去。
鱼丰又气又惊,浑身发抖,他咬着牙追上了张武的脚步。
庄乔在深谷里,将高丘派遣出试水的五百人杀成了残兵,让他们失去了抵抗力,立马率众冲向了峡谷的另一边。
高丘手底下五百人通过深谷,需要很久。
庄乔策马狂奔,却仅仅用了五十个呼吸。
庄乔率众出现在虎跳谷另一头的时候,高丘心凉了半截子。
庄乔杀穿了深谷,那就说明他派遣出去的五百人应该全军覆没了。
不过他并没有心痛,也没有惊慌失措。
因为他在派遣出去那五百人的时候,就做好了他们全军覆没的准备。
庄乔冲出了深谷,并没有停止,而是直挺挺的冲向高丘。
高丘眼见庄乔率领着五百骑冲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以五百人冲击我四千五百人的军阵,你很狂妄啊?!”
“迎敌!”
不需要高丘讲太多命令,高丘一声迎敌,军中上下立马做足了准备。
弓弩兵在庄乔一行进入射程以后,立马开始放箭。
箭矢在庄乔一行人的甲胄上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
箭矢落在马身上,马嘶鸣一声,马背上的骑兵立马会被他的同伴拽过去。
高丘看到了马背上的骑兵会在同伴马匹中箭的时候将同伴拽到自己马上,瞳孔瞬间一缩。
劲敌二字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他脑海里。
如此情形,他只在一种兵马身上见过。
那就是匈奴王帐下的精锐。
匈奴王帐下的精锐,面对新朝最强横的兵马也不落下风。
而他手底下的兵马,可不是新朝最强横的兵马。
骑兵在冲锋的时候,将同伴拽到自己马背上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举动。
稍有不慎,两个人都会掉下马背。
只有常年骑马,并且能在马匹奔跑的时候能在马背上安稳入睡的人才敢如此做。
而对手可不仅仅拽了一个人落在自己马背上,还有那一身沉重的甲胄。
如此一来,要求自然更苛刻。
他突然就明白了,对手率领五百骑冲击他的军阵,不是狂妄。
而是艺高人胆大。
高丘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想讲。
他没有讲出口,反倒被身边的军侯抢先了一步,“这是反贼?谁家反贼强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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