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识、巴山各为一角。
勇猛出击。
巴山武艺不高,但是力气大,每一击都能重创庄氏藤甲。
阴识的武艺,貌似有点高。
他出剑很快,没有多余的花架子,无非就是挑、刺、抹、砍几招,却能轻易的收割庄氏藤甲的性命。
鱼禾之所以分辨不出阴识武艺的高低,是因为他不懂武艺。
他对武艺的评判很简单,那就是招式是否利索,能否以一敌十,又或者粗暴简单的降伏强敌。
像是吕嵩,就是以一敌十的代表。
吕嵩此前在平夷北门口以一敌百,破阵而出,鱼禾就认为吕嵩是个高手。
庄乔就是简单粗暴降服强敌的代表。
庄乔初入平夷,一枪就挑了鱼丰,鱼禾就认为庄乔是个高手。
阴识跟他们二人有明显的差别。
他出剑只针对一人,一击即中立马收剑。
没有仗剑搏百人,也没有摧枯拉朽的击溃敌人,所以鱼禾只能认为他貌似是个高手。
随着阴识和巴山不断出击,庄氏藤甲损伤开始大了起来。
鱼禾也断定阴识是个高手了。
阴识每一击看似只针对一个庄氏藤甲。
但他每一次出手,都会斩杀一个庄氏藤甲,绝对不会空手而归。
他一剑杀一个,看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
但等你注意到他的战绩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倒在他脚下的庄氏藤甲已经超过十人。
巴山看着勇猛,但只杀了五人而已。
预备营将士的损伤也不小。
杀了对方十五人,预备营将士折损了近七人。
放弃了防御阵型,预备营将士们实力不足的短板就体现出来了。
巴山和阴识在杀庄氏藤甲,庄氏藤甲奈何不了他们二人,就只能盯着预备营将士杀。
阴识和巴山杀的人数超过三十人的时候,庄氏藤甲终於流露出了颓势。
庄延年脸上充满了惊恐,“退!退到县衙里!”
庄延年率先退进县衙,庄氏藤甲跟进着退了进去。
他们退进县衙,立马封了县衙的大门。
阴识和巴山没有追击。
阴识抹了一把剑上的血迹,喘着气对鱼禾道:“宰了三十个,咱们死了十二个。他们没有抵抗到底,咱们也没有死一半人。
他们要是抵抗到底的话,咱们得留下一半兄弟。”
鱼禾看着阴识身边的预备营将士,见他们的精气神跟刚刚从巷子里冲出来的时候明显不同,低声笑道:“不仅没赔,还赚了……”
预备营的将士最初从巷子里冲出来的时候,眼中还透着新奇和喜悦,像是过来打群架。
经历了一场血战,他们眼中的新奇和喜悦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凶狠。
他们已经有了一点正规军卒概有的样子。
再多磨练磨练,他们就能褪去身上的一身稚气,变成真正的军卒。
阴识目光也落在了预备营将士身上,点着头道:“你说的不错,确实赚了。经此一役,我能省数月苦功。
以后正式成军,也能免去最初的一场惨烈的撕杀。
只可惜对方并没有斗到底,不然他们还会有更大的变化。”
打过仗的兵和没打过仗的兵完全是两种兵,打过血战的兵和打过普通战事的兵也是两种兵。
悍卒之所以被称之为悍卒,是因为他们经历过非死即生的血战。
他们比普通的军卒多了一股子胆气。
也比普通军卒更加顽强。
即便面对数倍的强敌,他们也敢喊一声‘战’。
即便面对最坏的战局,他们也有胆子去拚一个‘胜’。
阴识觉得,庄氏藤甲刚才要是撕杀到底的话,预备营的将士就有机会成为悍卒胚子。
可惜对方打了一半就怂了。
他有点意犹未尽。
从始至终,他都没觉得鱼禾放弃等待虎贲军的将士,让预备营的将士们上去撕杀,是在蓄意谋杀。
悍卒就是用血与火练出来的,现在不撕杀,以后上了战场还得撕杀。
到时候只会更惨烈,更残酷。
付出的代价也会更大。
到时候没有人会像是他一样,说能保一半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