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愿意出双倍的价钱回购,农县宰给阴氏香料铺子十五成的钱财,哪还有五成赚头呢。”
“……”
农县宰起初听着豪族管事们说话,只是抚摸着胡须笑眯眯的听着,并没有言语。
但是听到最后一个人说的话以后,有点心动。
一众豪族管事当初购买田产、屋舍的时候,足足花费了两万贯。
其中刘谋所在的刘氏最多,足足花费了一万贯。
鱼禾杀了庄延年以后,他们皆以不同的借口,将田产、屋舍退回了衙门,拿回了一万两千贯钱财。
阴氏香料铺子的管事阴丽华,在他们退了田产和屋舍以后,找到了衙门,跟农县宰磨了足足两三日,最后农县宰看在阴识的面子上,以一万贯的价钱,将各家退回来的田产和屋舍出售给了阴丽华。
如今各家又要以两倍的价钱回购。
也就是之前他们购买田产和屋舍价钱的两倍。
四万贯。
依照各家的说法,他去找阴丽华说项一番,给阴丽华拿三万贯,将田产和屋舍回购回来,那衙门还有一万贯的赚头。
一万贯钱财,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任方昔日要是有一万贯的话,也不至於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筹措赈济灾民的粮食。
衙门要是有了这一万贯,可以疏通一段堵塞了许久的道路,还能加固一部分的城墙。
农县宰在平夷县县宰的位置上已经坐了有些日子了,已经从一寨之主,成功的转变成了一个一县之主。
他清楚疏通道路和加固城墙对平夷县的重要性。
疏通一条道路,就等於多了一条赚钱的商道。
加固城墙,能给百姓增添不少安全感,能让百姓更放心的为平夷做贡献。
更重要的是,能彰显一下他这个县宰能干。
要知道大新朝,乃至前汉,大部分县宰不贪,就已经成大清官了,若是在任上能弄到余钱能修一座桥、修一条路、或者加固一番城墙,那都能载入县志,成为一个人人称颂的干吏。
前汉、大新的百姓们对官员的要求并不高,能让他们吃饱饭,还能有余钱帮他们弄一些便民工程,那就是干吏。
可惜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能满足的官员也屈指可数。
农县宰想被载入县志,想成为一个干吏。
这不光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农家寨的人。
只要他能被载入县志,只要他能成为干吏。
农家寨的人就能进一步融入平夷,那些平日里对农家寨的人不感冒的豪门大户,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能勉强接纳农家寨的人。
毕竟,干吏不多。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不论他是什么身份出身,都值得被人称赞。
他的亲族,都值得所有人礼让三分。
鱼禾就站在门口看着,他看到农县宰动心了以后,立马停下了脚步,站在正堂外静静的听着。
他很想知道,农县宰会不会答应。
农县宰心动归心动,但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十分好奇的问道:“诸位既然有心以双倍的价钱回购,刚才为何不跟阴氏香料铺子的管事说?
阴氏香料铺子的管事刚拿到田产和屋舍没两天,诸位以两倍的价钱回购,阴氏香料铺子一下子就能赚三万贯。
两天时间,赚三万贯,阴氏香料铺子的管事应该不会拒绝吧?”
一众豪族管事听到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一个开口的。
农县宰见此,就知道里面恐怕有猫腻。
这些豪族的管事八成已经找过阴氏香料铺子那个女扮男装的管事了。
“诸位不会已经找过阴氏香料铺子的管事了吧?人家要了一个你们不愿意出的价钱,所以你们跑过来找我?”
农县宰并没有藏着掖着,他大大方方的戳破了豪族管事们隐藏的东西。
豪族管事们一脸尴尬。
“农县宰,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找过阴氏香料铺子的人。只是阴氏香料铺子的人要我们出四倍的价钱。
这才短短几天, 四倍的价钱,您觉得我们能认吗?”
“对对对,那些田产和屋舍之前还是我们的。我们只是一时疏忽,让阴氏占了便宜,他们就让我们出四倍的价钱。
您说说,我们能答应吗?”
“农县宰,您可得为我们作主啊。”
“……”
农县宰愕然的瞪着眼,他只听见了豪族管事们说阴氏香料铺子的管事问豪族管事们要四倍的价钱,其他的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四倍的价钱。
八万贯。
好家伙。
小女娃好狠的心啊。
这简直就是在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