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沉吟着,思量起了鱼禾的话。
相魁忍不住问道:“庄氏怎么知道滇王没有相信主公?”
鱼禾瞥了相魁一眼,没好气的道:“滇王如果真的相信了我,那么我进入滇国,他一定会派遣人来迎接。
可如今我们不仅进入到了滇国,还走到了味县,滇王的人却不见踪影。
那就说明滇王还是没有完全信我,他需要亲眼看看,我和庄氏对上,是不是真的会拚一个你死我活。”
刘俊深吸了一口气,“如此说来,我们要真真正正的跟庄氏血拚一场?”
鱼禾缓缓点头。
刘俊沉声道:“那我们要是输了,一切岂不是都成了空谈?”
鱼禾摇了摇头,道:“我们不会输。”
刘俊不解的看着鱼禾。
鱼禾感叹道:“我如果猜测的没错,滇王的人应该就在不远处看戏。我们要是跟庄氏的人斗一个不死不休,滇王的人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我们要是跟庄氏的人演戏,滇王的人一定会掉头离开,我所谋划的一切,都会被滇王猜测到。”
刘俊郑重的道:“如此说来,我们必须跟庄氏的人血战一场?”
鱼禾缓缓点头,“你们下去布置吧。拿出你们最拿手的本领,跟庄氏打一场。”
刘俊、相魁重重的点头。
鱼禾再次开口提醒,“千万别掉以轻心,更不能轻敌。虽说有滇王的人在一旁看着,我们不会败。但千万别因为如此,就放松警惕,让我们手底下的兄弟损伤惨重。”
刘俊、相魁抱拳一礼,齐声应允了一声。
二人依照鱼禾的吩咐下去准备。
鱼禾就静静的站在水边看着。
刘俊和相魁一直忙活到了傍晚,在天边的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的时候,他们各自率领了三百将士,往水对岸冲去。
水面虽然宽阔,但是水深仅仅到腰间。
刘俊和相魁不需要搭桥、也不需要撑船,可以直接横渡。
刘俊和相魁带着人刚刚下水。
水对岸的庄氏兵马就开始放箭。
箭矢射在虎贲军将士们身上,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一些箭矢落到了水里,便被河水冲走。
在虎贲军将士出现在河中间的时候,投石车等重型军械开始出现在了战场上。
虎贲军的将士瞬间感觉到了压力。
随着大石不断落下,虎贲军的将士也出现了损伤。
但虎贲军的将士仗着兵甲之利,硬生生的扛到了水对岸。
一到水对岸。
庄氏兵马就用长枪、长戈,结成了一个个刺蝟阵,守在水边上,不断的向虎贲军的将士们突刺。
双方就在水边上,展开了一场长达半个时辰的拉锯战。
一方占据着兵力的优势,一方占据着兵甲的优势,双方一时半刻谁也奈何不了谁,一方占据上风撑不了多久,另外一方就会占据上风。
刘俊和相魁带着人冲杀的很勇猛。
但对方指挥作战的人明显有能耐。
对方指挥作战的人并没有让庄氏兵马跟虎贲军的将士们近距离撕杀。
而是让庄氏的人结成阵型,用长兵器招呼虎贲军将士。
他们站在岸边上,长兵器一下一下的刺出,形成一道道刺墙。
虎贲军将士虽然有坚硬的盔甲,可也没办法当着对面刺出的刺墙冲杀。
虎贲军的将士们在庄氏兵马收枪的时候趁机冲杀。
在庄氏兵马刺枪的时候又会被逼回来。
虎贲军将士们尝试过用分头冲杀的方式破开对方的枪阵。
对方指挥作战的人会在虎贲军将士们分头冲杀的时候增兵,增补更多枪阵。
就这样,虎贲军将士被压在水里,冲不上去。
庄氏兵卒也不敢冒险下水一战。
最终, 虎贲军将士们力竭退出了战场。
虎贲军将士们返回到岸边以后,相魁带着他们下去歇息。
刘俊气喘吁吁的跑到鱼禾面前向鱼禾汇报军情。
“呼呼呼……主公,对面的领兵之人果然不赖。”
刘俊喘着气赞叹。
鱼禾问道:“怎么个不赖法?”
刘俊坦言道:“对面领兵之人,跟我们以前遇到的所有领兵之人都不同。对面领兵之人手里的兵马明明比我们多,但并没有因此冒进冲杀,反而守在岸边,一点儿也没有反击我们的意思。
我们的人冲上岸以后,对面领兵之人也只是让人将我们击退,并没有趁机让手底下的人冒进。
我和相魁前后留下了不少破绽,想吸引对方到水下一战,对方都没有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