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器就算了。以人骨做酒器,始终不仁义。还是将他的头颅埋在官道之下,让万人踩踏吧。”
鱼禾淡淡的说了一句,说完这话,又低声道:“不忠不义之人,就该被万人踩踏。”
杨珐背叛朝廷,投靠滇王,就是不忠。
眼看着程隆身死,却不想办法拯救;眼看着程隆妻儿在滇国受苦,却不想办法助他们脱身,就是不义。
不仅如此,身为汉人,投身滇国,助滇王欺压汉人,那就是汉贼。
似杨珐这种不忠不义的汉贼,被万人踩踏那都是轻的。
“这个解气,就将他脑袋埋在官道下,让万人踩踏。到时候所有人都将他骑在裤裆下,我看他还如何傲?!”
相魁兴奋的说着。
鱼禾有些无语。
“行了,别在杨珐这个不忠不义的人身上费心了。滇王既然派人传话,说不插手我们在味县的战事,那我们就该有所动作了。
传令下去,让手底下的兄弟们好好休息一日。
明日天明时分,我们就攻打味县。”
“喏!”
相魁和刘俊齐声应允了一声。
刘俊看了相魁一眼,对鱼禾道:“不知道此次主公准备让谁领兵攻城?”
相魁看出了刘俊的心思,毫不客气的道:“自然是我。”
刘俊叹气道:“让你攻城的话,我们手底下的兄弟恐怕得折损不少。这对我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相魁瞪眼道:“你怎么知道我此次攻城就一定会损兵折将?”
刘俊幽幽的道:“主公是咸阳人,你陪着主公长大,在咸阳住了许多年,应该见过咸阳、长安等地那些豪强们建造的坞堡。
坞堡的防守有多严密,你应该很清楚。
虽说我们手底下的将士有坚甲护身。
但敌人的攻伐手段多了,也能伤到他们。
所以,正面出击,一定会损兵折将。”
相魁不满的嚷嚷道:“那你说,怎么打?”
刘俊微微挺起胸膛,认真的道:“应当在入夜之后,让将士们撑着巨盾,在巨盾前再绑上草人,前去袭击味县县城。
入夜以后,味县县城内的人可看不清楚城外攻城的人是活人还是草人。
他们也不敢冒然出击,更不敢让人靠近城墙。
所以他们一定会用弓箭驱逐我们。
他们冶铁的手艺不高,手里的箭矢应该没多少。
只要我们多佯攻几次,就能将他们手里的箭矢骗光。
我们得到了他们的箭矢,还可以用於还击。
此消彼长,不需要折损太多人手,我们就能将他们给玩残了。”
相魁拧着眉头,细细思考着刘俊所言的可行性,以及耗费的时间。
鱼禾有些惊愕的看着刘俊。
刘俊的法子他越听越耳熟。
这不就是另类版的草船借箭吗?
刘俊这厮难道有诸葛之才?
刘俊见鱼禾一脸惊愕的盯着自己,愣了一下,仔细在自己身上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然后狐疑的问道:“主公,卑职所言有什么不对吗?”
鱼禾一边打量着刘俊,一边道:“计策倒是一个好计策,能不能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反正我们又不赶时间。”
相魁点点头道:“主公说得对,应该试试。反正又不会折损手底下的兄弟。”
刘俊道:“那就……试试?”
鱼禾盯着刘俊道:“在试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刘俊正色道:“主公请问。 ”
鱼禾道:“这个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刘俊愣了一下,坦言道:“此法是阴先生传授给卑职的。此前卑职去攻打一处山寨,山寨里的人擅射,杀死了我们不少兄弟。
卑职一时间想不到应对的法子,恰巧碰见了阴先生带着新卒到山里磨练。
卑职就向阴先生请教。
阴先生再仔细观察了寨子以后,告诉了卑职此法。
卑职用了一下,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山寨。
卑职觉得此法甚妙,所以就记住了。
并且用在了战事当中。”
鱼禾缓缓点头,心里有些失望,“原来是阴识告诉你的法子,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鱼禾还以为刘俊是一个堪比诸葛卧龙的人物,是自己有眼无珠,没发现如此大才。
闹了半天是阴识的功劳。
害得他白高兴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