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乔有点不信。
从她学会了重枪,骑上马背开始,还没遇到过能击败她的对手。
即便是她的师傅王奋,在马背上撕杀,也比庄乔弱一线。
主要是庄乔天生神力,手持青铜锻造的重枪,一枪砸下去,鲜有人能扛得住。
“那不是厉害,而是很厉害……”
鱼敖苦笑着说。
鱼母认真的点点头。
亡洢冲疑了一会儿,小声道:“你们是不是忽略了西南的地形和瘴气?”
鱼父、鱼母、鱼敖皆是一愣。
鱼父一拍大腿,惊喜道:“对啊,我们把西南的地形和瘴气给忘了。西南山深林密,悬崖峭壁多不胜数。许多地方连官道也没有。
天水、陇西两地的精骑,就算到了西南,也使不出多少能耐。
在平夷,勉强还能冲杀几回。
再往南,就只能下马,充作步卒。”
鱼父越说越兴奋,“王莽调遣天水、陇西两地的精骑到西南,绝对是一步昏棋。他就算是将射声营调遣到西南,那也比天水、陇西两地的精骑作用大。”
鱼敖脸上也浮起了笑意,“兄长说的在理。天水、陇西两地的精骑兵,在马背上呆习惯了,猛然下马,一时半会儿很难适应,也很难发挥出他们应有的实力。
禾儿也就不用怕他们了。”
亡洢点着头,笑道:“不仅如此,西南还有瘴气,巴蜀等地临近西南,巴蜀人尚且适应不了西南的瘴气,一旦进入西南七死三生。天水、陇西距离西南可有千里之遥,天水、陇西两地的人到了西南,估计得九死一生。”
庄乔笑吟吟的道:“如此说来,天水、陇西两地的精骑,也没那么可怕嘛。”
鱼父哈哈一笑,“主要是我们占据了地利,又有瘴气相助。”
毫不夸张的说,西南的瘴气,可抵百万雄兵。
西南如果没有瘴气,估计早就被征服无数次了。
就是因为西南有瘴气,所以西南即便是落后了中原成百上千年,西南依然难以被中原王朝攻破。
鱼母还是有点担忧,“话虽如此,可该小心的时候还得小心。禾儿能找到治疗烟瘴之气的法子,别人未必就找不到。
禾儿也不知道藏私,将治疗烟瘴之气的法子教给了许多人。
万一有人传给了朝廷呢?”
此话一出。
鱼父等人脸上的笑容没了。
此前鱼禾在虎贲军将士剿灭山林里各个山寨的时候,怕他们被瘴气所噬,将治疗烟瘴之气的法子,教给了他们。
为了方便吕嵩手里的人在西南走商,鱼禾也将治疗烟瘴之气的法子传给了吕嵩等人。
如今只要是走商队和虎贲军的人,都知道治疗烟瘴之气的法子。
谁也不能保证,这中间不会出现叛徒,将此法给传出去。
毕竟,治疗烟瘴之气的法子并不难。
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简单。
“应该……不会吧?”
鱼父一脸担忧的说道。
庄乔沉吟着道:“知道治疗烟瘴之气法子的,目前只有虎贲军和走商队的人。如今他们都在益州郡,都在禾儿眼皮子底下,应该不会有人将此法传出去。
不过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我们应该依照禾儿的话,尽快将平夷城的大部分人带到益州郡去。
我们一走,相公就封了平夷,许进不许出。
应该能防止治疗烟瘴之气的法子外泄。”
鱼母之前还想留在平夷城,陪着鱼父的,可听到庄乔这话,她内心动摇了。
事关儿子战事的成败,她绝对不会使性子。
在她心里,鱼禾就是她心尖尖。
鱼越排在第二位,鱼丰排在第三位,鱼小妹排在最后一位。
鱼禾的事情,哪怕是一丁点小事,她也会放在心上,一直惦记着。
鱼禾伙同亡承,将亡洢塞给鱼丰,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
若是其他人,她一定会让鱼丰认识到什么要鱼氏当家主母的威严。
“那……我们就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鱼母冲疑了一下,缓缓说道。
鱼父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鱼母身上。
鱼母理直气壮的挺起腰杆子,道:“好些年没见禾儿了,怪想他的。”
鱼父撇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看禾儿如今对我这个阿耶吆五喝六的,就是你惯的。”
鱼母瞪起眼,哼道:“禾儿跟着我的时候,别提多乖巧了。是你教坏了我的乖儿子,你还好意思埋怨我?”
鱼父不服气的道:“你别忘了,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当家人?”
鱼母一点儿也不怕,正色道:“阿耶亡故的时候,是我埋的,孝也是我守的。阿耶临终前,可是再三叮嘱我,要让我看着你们父子,别让你们再胡来了。
你这个当家人,大得过阿耶?”
鱼父自知理亏,没有跟鱼母争论,反而不着痕迹的看向鱼敖,向鱼敖求救。
鱼敖仰着头,就当没看见他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