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丹刚说过,降爵和攻伐西南,乃是王莽的国策。
手下的人还一个劲的拿招降说事,廉丹心里怎么可能痛快。
偏将军见廉丹吹胡子瞪眼,立马意识到廉丹会错意了,他忙解释道:“大将军,卑职提议招降,也只是权宜之计。
王破虏既然没有从平夷城拿到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那我们就多拖一些时间,看看能不能从别处得到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
“对对对,世上既然有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那就说明瘴气之毒并非无解。没理由贼人能找到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我们就找不到。”
“卑职以为,大将军可以张榜出去,许下高官厚爵,寻求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民间说不定就会有百姓将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献给大将军。”
“……”
最先开口的偏将军提了一个好主意,其他偏将军赶忙顺着他的话,给廉丹出主意。
廉丹一听,觉得有些道理,脸上的神情就缓和了不少,“先以招降迷惑敌人,为我们争取时间。等我们找到了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解决了心头大患,再顺势杀过去,一举击溃贼人?”
廉丹环视着众将疑问。
众将齐齐点头,犍为郡大尹也跟着一个劲的点头。
廉丹思量了一下,沉吟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那就这么办。”
说到此处,廉丹瞥了一眼众将,哼了一声,“还算你们有点用处。”
众将见廉丹终於满意了,齐齐笑道:“卑职等人肯定得竭尽全力,为大将军分忧。”
犍为郡大尹不合时宜的小声问道:“那许下什么官爵好?”
众将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一僵,他们互相看了对方几眼,没一个搭话的。
官位倒是容易,他们手底下有不少他们可以自主任命的官职。
爵位就有些困难。
爵位可不是谁都能任命的。
甚至不敢妄言。
廉丹瞪了犍为郡大尹一眼,犍为郡大尹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廉丹微微坐直了,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就许一个侯,食千户。王破虏征讨平夷城不利,他征夷将军的职位被除,那就再加一个征夷将军。”
廉丹傲然的瞥了几眼手底下的将军们,“封侯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吾会写奏疏给陛下。”
这个时候就提前出的皇帝亲信和非亲信之间的区别。
廉丹身为皇帝亲信,封侯这种事情,可以随便拿出来说,众将就不能。
廉丹一脸傲然的说话,也是这个原因。
别人提都不敢提的事情,他却可以随意说。
众将中有人酸溜溜的道:“会不会……给太多了?”
他们中间,好几个人还没混上侯位呢。
廉丹看出了开口之人的心思,他恨铁不成钢的道:“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是我们能否攻破同亭和就新的关键。一个千户侯而已,算不了什么。
你们此战若是能斩敌过万,吾也会向陛下为你们每个人讨一个侯位。”
众将听到此话大喜,纷纷躬身向廉丹道谢。
“多谢大将军提携。”
“卑职誓死追随大将军。”
“……”
他们得到了廉丹的许诺,再也没提及廉丹许诺的太多的问题。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一日后。
廉丹以千户侯位寻求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的邸报,就贴满了犍为郡上下。
天水、陇西两地骑兵驻扎的营地内,两个跟马援有些私教的天水骑卒,正拿着马援暗中送给他们的法子在救治营地内中了瘴气之毒的将士。
听到了廉丹许下了侯爵,两个人瞬间不淡定了。
侯爵,那可是所有将士们一生的追求。
前汉的李广,在战场上撕杀了一辈子,也没能获封侯爵。
为此抱憾终生。
他们仅凭着一个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就能达到所有将士们一生的追求,他们怎么可能不动心?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两个人就想找廉丹去献法。
只不过,在商量着分配利益的时候,两个人起了冲突。
其中一个人觉得,法子是马援交给他们的,是属於马援的,他们在献法的时候,应该如实禀报,让廉丹将功劳算在马援头上。他们跟着马援分一杯羹即可。
另一个人觉得,法子虽然是马援给他们的,但是马援人不在此处,他们将功劳推到马援头上,马援要是来不及领廉丹的封赏,廉丹一怒之下,说不定会取消封赏,到时候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所以还是自己先领了,回头再补偿马援。
先一个人坚持己见,不答应后一个人的提议。
二人争执不休,一时间难分上下。
最终,后一个人起了歹心,杀了先一个人。
然后拿着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去找廉丹。
廉丹在拿到了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的时候,愣了好久。
众将从廉丹手里拿过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看了一番后,也愣在原地。
“治疗瘴气之毒的法子,竟如此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