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和阿依布也一脸茫然。
按理说,左虎贲卫皆是精兵强将,应当充作尖刀直刺敌人心腹,又或者充任陷阵之士阻挡敌人主力,为大军杀伐争取时间。
可鱼禾两者都没选,反而让左虎贲卫去交州、句町国、荆州三地交汇之处。
此次动兵,目的是为了收服交州,而不是牵制交州,派遣兵马去那个三不管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说要防着荆州和扬州两地的州牧趁火打劫的话,完全没有必要。
荆州牧费贻如今率领着荆州的两万青壮,跟南阳郡的绿林军杀的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扬州牧马余重病缠身,根本没能力率军上阵。
说起来,扬州牧马余跟马援关系还不浅。
马余是马援的亲二哥。
马援却从不跟人提及,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不仅如此,马援的亲大哥马况被调任河南大尹,亲三哥马员被调任增山连率(也是大尹,地位等同於太守),马援也从没跟人说过。
马家四兄弟,现如今混的最惨的就是马援。
但马援却从没想过去跟自己的兄长们混,甚至之前成为鱼禾阶下囚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去求助自己的兄长们。
言归正传,荆州和扬州两地的兵马都各有麻烦,根本不可能趁火打劫。
所以鱼禾让刘俊率军去那个三不管的地带守着,怎么看都是一步废棋。
鱼禾没有在意刘俊三人的心思,他屈指敲了敲桌子,沉声道:“刘俊,到了三地交界处以后,我要你时时刻刻盯着南阳郡绿林军和荆州兵马的战况。
一旦他们双方陷入到苦战,你立刻率领左虎贲卫兵进荆州。
半个月之内,我要你拿下大半个荆州,将荆州兵马挡在江水北岸。”
刘俊一下子就惊了,双眼瞪的大大的。
阿依布和张武目瞪口呆,一脸震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鱼禾调遣左虎贲卫去三不管的地带,最终的目的居然是谋取荆州。
在他们看来,鱼禾此次兵进交州,就已经很危险了,全力以赴的话,都不一定能拿得下交州。
可如今鱼禾不仅要交州,甚至还想顺势拿下大半个荆州。
“主……主公,您没戏耍卑职吧?”
刘俊口干舌燥的结巴着道。
鱼禾瞪向刘俊,“军国大事,我会当成儿戏?”
刘俊吞了一口唾沫,难以置信的道:“可这……可这也太冒险了。”
阿依布和张武在一旁郑重的点头。
以五万兵马征讨交州,就已经很冒险了,在去招惹荆州,那更冒险。
甚至可以说是找死。
鱼禾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扫了一眼,认真的道:“富贵险中求,更何况征讨荆州,可没你们想的那么危险。
荆州此前征讨交州,损失了不少兵马,实力大损。
随后又遭遇了大灾,以至於荆州内部盗匪四起。
偏偏在这个时候,朝廷又让荆州牧去剿灭绿林。
荆州牧东拚西凑,才凑了两万青壮,赶去南阳。
如今的荆州,就是一处盗匪横行的乱地。
里面没有一支兵马是虎贲卫一合之敌。
只要我们动作够快,赶在荆州牧回援之前,占据江水以南,再借江水挡住荆州牧的征伐,我们就能拿下大半个荆州。”
刘俊听完鱼禾一席话,看向了阿依布和张武,面面相觑。
他们知道鱼禾说的是实情,如今荆州内部空虚,只要速度够快,一定能拿下半个荆州,可他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鱼禾见刘俊不言语,盯着刘俊道:“你要是觉得自己不行,我可以让相魁去。”
刘俊听到这话,急忙道:“卑职可以,只是征讨荆州容易,守荆州难。仅凭卑职手底下的两千多人,很难稳稳的占住荆州。”
守住荆州,可不仅仅得挡住荆州牧的回援,还得防着各地的盗匪,各城的乱民。
刘俊手里只有两千多人,征讨完半个荆州,估计就剩下两千人了。
两千人勉强能挡住荆州牧回援,但却防不住各地的盗匪和乱民。
鱼禾泰然自若的道:“此事你不必担心,一旦你拿下大半个荆州,我会派遣冯英带人去荆州安民,也会调配一部分粮食,发给荆州的百姓。
我还会派遣张休借到南郡,从背后偷袭荆州牧,减轻你的压力。”
刘俊听到张休和冯英会配合他,顿时觉得征讨荆州的事情也不是完不成。
当即,刘俊施礼道:“卑职明白了,卑职一定不会辜负主公的厚望。”
鱼禾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目光在刘俊三人身上盘桓了一圈,沉声提醒道:“此事事关重大,在左虎贲卫进入荆州之前,我不希望泄露出去半点风声。”
刘俊、阿依布、张武三人神情一凛,郑重的承诺道:“卑职等人知道轻重,定然会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