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摆了摆手,“事不宜冲,你们速速去办吧。”
漕中叔和漕少游应允了一声,出了正堂。
鱼禾瞧着一直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阴丽华,温声道:“人力有穷时,我们遇事,不可能事事都能想出尽善尽美的办法。
所以在没有好办法的时候,就依照眼前最好的办法去做就是了。”
阴丽华低声道:“我就是不甘心……我们费尽心思,才将益州郡、犍为郡、交趾三郡的粮仓填满。
为的是以后征讨扬州所用。
可如今还没有征讨扬州,却先用到了长沙郡和武陵郡。”
冲疑了一下,阴丽华又补充道:“大部分还消耗在了路上……”
鱼禾笑着道:“押送粮草的百姓们总要吃饭吧。总不能让他们一直饿着肚子吧。再说了,即便是用到了长沙郡、武陵郡,用到了路上,我们仍然有余粮。”
阴丽华沉吟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然后猛然抬头,双眸对上了鱼禾的眼睛,突然道:“你终於肯正正经经的跟我说话了?”
鱼禾一愣,有些尴尬的道:“什么叫我终於肯正正经经的跟你说话了,难道我之前跟你说话就不正经了?”
完全没有啊!
我连车都没敢开!
阴丽华微微瞪起眼,“你之前说话一直躲着我……”
鱼禾更尴尬了。
阴丽华突然又道:“是不是因为你阿耶逼你跟我……”
阴丽华说到此处,说不下去了。
但是脸上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娇羞,反而略微有些发白。
鱼禾心没由来的一跳,总觉得他下一句话要是说的不对的话,怕是阴丽华以后就要离他而去了。
虽说阴丽华从没有向他表明过心迹,但阴丽华的种种作为,种种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阴丽华。
但人家一个豪门千金,看上他,还对他挺好。
还用行动在向他诉说着爱。
他扭扭捏捏的,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反正嘛,他不讨厌阴丽华,甚至还有些欣赏阴丽华的美色。
那还矫情什么呢?
这个年代又不是一夫一妻。
这个年代帝王将相规定了必须娶一堆。
娶一个,人家都看不起你。
“嘿……”
鱼禾突然晒笑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变得洒脱了许多,冲着阴丽华挑了挑眉毛,道:“什么叫我阿耶逼我,我不愿意的事情,我阿耶逼得了吗?”
阴丽华被鱼禾突然流露出的轻佻吓了一下,将信将疑的道:“那你……”
鱼禾笑道:“我之前为何说话避着你?”
阴丽华缓缓点头。
鱼禾笑着道:“那是因为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到洞房花烛夜……”
阴丽华先是一愣,随后两颊绯红,恶狠狠瞪了鱼禾一眼。
鱼禾又挑了挑眉,问道:“你就没想过?!”
阴丽华又羞又怒,气的直跺脚。
“你!!”
鱼禾笑嘻嘻道:“你想过?”
阴丽华咬咬牙,转身就往外面逃去。
鱼禾瞧着阴丽华窘迫的样子,乐的哈哈大笑。
但他没料到,阴丽华跑到了门口,脚下居然一顿,回过头,展颜一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轻佻的样子像个杀猪匠?”
鱼禾脸上的笑容一僵。
不等他反应过来,阴丽华已经带着银铃般的笑声离开了。
鱼禾拍案而起, “你给我回来!我那里像是杀猪匠了?!你说我是登徒子,我都能忍受!你说我是杀猪匠?!”
鱼禾气的跳脚。
鱼父一脸贱笑的出现在了正堂内。
“你不是不乐意吗?你不是矫情呢?怎么,刚听到我和你娘准备帮你把婚事定下,就开始调戏人家?
等不及了?!”
鱼父好不容易撞见了打脸的场面,果断开始痛打落水狗。
鱼禾瞥了鱼父一眼,哼哼了两声,冲着门外喊道:“巴山,去后宅,找我娘,将庄夫人入平夷那一日,县衙里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复述一遍给我娘听。”
鱼父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僵住了,“别!可千万别!”
鱼父冲着门外大喊,“巴山,你敢去!我就请家法,打断你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