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能不管不问,任由他们破坏地方上的统治吧?”
鱼禾沉吟了一下,笑道:“那我要是说,他们这么做,是我允许的呢?”
冯英一愣,苦笑着道:“主公要是这么说,那臣无话可说了。”
开玩笑,鱼禾的话在荆州四郡,那就是圣旨。
鱼禾将铫期和冯异干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那冯英还能说啥?
指责鱼禾干涉地方政务?!
信不信鱼禾将他挂在旗杆上?!
鱼禾屈指点了点冯英,“你啊你,就别跟我耍滑头了。铫期和冯异的举动,虽然不是我授意的,但此举有助於我随后征讨扬州。
所以啊,他们的过错,我愿意补偿。
你有什么需求,只管说。
不然,我就不问了。”
冯英错愕的道:“主公要征讨扬州?”
王堂和杨音也一脸错愕。
此事目前为止只有马援、铫期、冯异等几个军中的将军知道,冯英等人并不知情。
鱼禾点着头道:“太师公王匡和甄邯在征平了扬州以后,并没有在扬州部署多少兵力。甄邯甚至假借征讨赤眉为名,在扬州横征暴敛,以至於扬州乱作一团。
扬州境内如今有上百股土匪流寇在作乱,却无人管束。
扬州的百姓正期盼有人能救他们於水火之中。
这对我们而言,正是一个机会。”
冯英沉吟着,分析了一下局势,又思量了一番征讨扬州的可行性,道:“确实是一个机会。主公若是能趁机拿下扬州,安抚扬州的百姓,扬州的百姓一定会心甘情愿的臣服於主公,主公也能少费不少周章。
臣赞成此事。
铫期和冯异调遣郡卫,若是为此。
那臣什么要求也没有。”
王堂和杨音听到这话,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一声,也准备表态。
但鱼禾却率先开口,“那倒不用,有什么有利於地方的要求,你尽管提。”
说到此处,鱼禾看了眼王堂和杨音,对他们三个人道:“有有利於地方的要求,你们就不要有所顾忌,只管上奏。
我只要确认可行,就一定会答应。
你们不用借着别人犯错的时候,才向我提出这些要求。”
王堂和杨音赶忙拱手道:“臣知道了……”
冯英沉吟了一下,苦笑着道:“是臣肤浅了。那臣就不客套了。臣希望主公能效法交趾三郡在荆州四郡也开设学宫,招募读书人。
此外,臣还希望主公能允许各地官员举各地孝廉入仕。”
鱼禾思量着道:“前者我可以答应你,后者再论……”
冯英愕然的道:“主公不赞成举孝廉入仕,那主公麾下以后如何选仕?”
鱼禾当然不赞成举孝廉入仕。
举孝廉入仕,举荐权掌握在地方的官员手里。
地方官员能举荐谁?
不是豪强子弟,那就是自家子弟。
即便是定下不允许举荐自家子弟的规矩,官员们也能通过政治手段,让别人帮忙举荐。
如此一来,所有的官吏几乎都会被豪强和官员们把持。
寒门永无出头之日。
而且,举孝廉还有一个弊端。
那就是一些足够孝顺,足够清廉的人,有可能不识字。
让这种人出仕,那就是祸害百姓。
鱼禾坚决不能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至於鱼禾以后如何选仕,鱼禾自己心里有办法。
但是现在不能说,因为现在还在创业阶段。
现在将此事定下,很容易影响他以后逐鹿天下。
鱼禾笑着道:“我不是不赞成举孝廉,我只是觉得举孝廉有弊端。如何解决这个弊端,我还没想好。所以选仕的事情就暂且不论。”
冯英有些傻眼。
王堂冲疑着道:“主公, 举孝廉乃是前汉、大新皆选用的选仕的办法,臣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鱼禾瞥了王堂一眼,笑着道:“所以啊,前汉,大新,皆有目不识丁的官员。”
冯英和王堂一愣。
鱼禾又道:“朝廷的政令,一直都是以文书传递。一个目不识丁的官员,如何解读朝廷的文书?解读不了朝廷的文书,如何推行朝廷的政令?
推行不了朝廷的政令,要他作什么?
白养着他?”
顿了一下,鱼禾继续道:“白养着他,我倒是不介意。毕竟纯孝廉洁的人值得供养。可让他占着官位,却什么也做不了,任由百姓自顾死活。
那就是屍位素餐。
对百姓们毫无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