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相魁应允了一声,前去传令。
鱼禾在驿站内休息了一夜,敲打了一下县令,然后再次启程。
入荆州长沙郡的时候。
岑彭的自辩书到了。
岑彭的自辩书看的鱼禾想打人。
自辩书的大致内容是,他所行的一切,皆是鱼禾的命令。
鱼禾说让他和铫期荡平南郡内对大军有威胁的存在,他觉得南郡那些还在绿林、大成(公孙述)治下的县都有威胁。
所以他果断出击,铲除了威胁。
而且他有调动一千兵马的权力,他也只能调动一千兵马。
他也没想着拿下南郡的其他县,可对方不经打,他也没脾气啊!
自辩书的最后,他还特地告诉鱼禾,他又拿下了南郡一县。
鱼禾看完了岑彭的自辩书,从中只看出了一句话。
那就是:我岑彭是奉命行事的,并没有擅自调动兵马。我也没想着攻破对方的县城,但对方不经打,我稍稍用了一下力,对面城就破了,怪我咯?!
“相魁,去传令,升岑彭为游击将军,许他五千人马,让他去征讨南郡剩下的城池!朕倒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能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鱼禾的威胁岂止是南郡各县,整个北方一大片都是他的威胁。
岑彭既然这么得瑟,那就率领着五千兵马去打吧。
要是能杀进长安城,给个王又如何?!
然后……
鱼禾千里迢迢的赶到平夷城以后,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群一脸无语的将校,以及一个头快仰到天上去的家伙。
鱼禾在接受了冯异、铫期、阴识、耿弇、岑彭等人参拜以后,瞧着冯异等人一脸无语,岑彭高高的仰着头,将信将疑的道:“你们是说,岑彭仅凭着五千兵马,不到半个月,就将整个南郡拿下了?”
铫期算是岑彭的顶头上司,这话自然得铫期回答。
铫期苦笑着道:“回陛下,确实如此。”
鱼禾意外的道:“朕记得没错的话,公孙述和王匡虽然将大部分兵力带去了三辅之地,但在巴郡和南郡边陲,以及南郡和南阳郡边陲,各留下了一万兵马。
岑彭手里只有五千人,是如何拿下他们的?”
铫期面色古怪的道:“他就带人直接砍了进去……”
鱼禾挑眉。
铫期急忙解释道:“就是带着人直接去冲击对方的兵马大营,生生斩了人家的大将,逼降了剩下的兵马。”
鱼禾一脸愕然。
这么生猛?!
岑彭见鱼禾一脸愕然,不知道怎么了,觉得心里爽爽的,当即撇着嘴,不咸不淡的道:“区区两万人罢了……”
鱼禾恶狠狠的瞪了岑彭一眼,“区区两万人?你倒是真敢说!朕再给你五千兵马,你去打长安,你去不去?”
岑彭脸上的神情一僵,怏怏了闭上了嘴。
他是得瑟了一点,但他又不傻。
长安城如今就是一个绞肉场,刘歆、公孙述、王匡、刘伯升、樊崇,已经快要杀成一锅粥了。
他们各自率领的兵马,以及快要聚集到六十万了。
六十万人在长安城厮杀,一万人丢进去,瞬间就没了。
他自诩有能耐,但他还没狂妄到赶领着一万人去对付六十万人的地步。
鱼禾没有再搭理岑彭,他盯着冯异等人道:“所以我们现在要改变策略,只攻南阳郡、江夏郡即可?”
冯异郑重的点头,道:“南郡已经告破,我们中路大军只需要再拿下南阳郡和江夏郡即可。”
顿了一下,冯异又道:“阴将军和马将军的两路兵马,可以动身了。”
在鱼禾赶往平夷城的期间,长安城内的局势变得十分混乱。
以刘歆为首的联军,杀进了长安城以后,因为有刘歆这个首脑的缘故,再加上提前商量好了利益分配问题。
除了在传国玉玺的去向上产生过一些争论而已,并没有太大的摩抆。
刘歆在公孙述、王匡、刘伯升等人赶到了章台宫以后,声称没有找到传国玉玺。
可公孙述、王匡、刘伯升等人非要刘歆将传国玉玺拿出来看一看。
刘歆拿不出来,所以起了争端。
公孙述、刘伯升,甚至王匡,皆有称帝之心,虽然暂时跟刘歆联合,但对於传国玉玺的窥视,从未放松。
为了逼迫刘歆拿出传国玉玺。
公孙述、刘伯升、王匡甚至还说出了愿意奉刘歆为帝,只求刘歆拿出传国玉玺一观的话。
但刘歆死活也拿不出传国玉玺,为此差点动了刀兵。
关键时候还是隈嚣出手,震慑了公孙述等人一番,才暂熄了动刀兵的念头。
然后几个人坐在一起开始分果果。
还没等他们将长安城内的利益分配干净。
樊崇突然率军杀出,突袭了他们在城外的粮草大营,将守营的将士尽数屠尽,然后堵住了长安城四门,将刘歆、公孙述、刘伯升、王匡等人,以及他们的兵马堵在了长安城内。
然后又派遣了逢安率军去征讨刘歆等人留在三辅之地的那些兵马。
王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向刘歆出手。
公孙述也瞬间背叛了盟友,跟着王匡一起向刘歆出手。
刘伯升见此,丢下了他们三方在长安城混战,他带着人到长安城四处去招兵买马,伺机突围去了。
反正,现在长安城内外的几方势力,很难分得清楚谁跟谁是敌人,谁跟谁是朋友,大家都在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