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嵩彻底无语了。
好家伙,不仅县一级的城池被掌控了,江都和沿海的一个郡也被掌控了。
再给你们几年,你们是不是就将樊崇给架空了?!
阴崇见吕嵩震惊不已,就解释道:“四海货铺的货物,皆从海上而来,所以海边的码头皆被我们掌控。码头附近几个县的百姓,有一大部分都是靠着四海货铺讨生活。
给他们发了兵甲,他们就能帮我们作战。”
说到此处,阴崇怕吕嵩又有疑惑,又补充了一番,“徐州各地的百姓被赤眉折腾的不轻,许多百姓都食不果腹。
在徐州,谁能给百姓一口吃的,百姓就能为谁拚命。”
生逢乱世,还是在成员最复杂的赤眉治下,为了一口吃的,为人买卖,倒也能理解。
吕嵩点了点头,“如此,那就请二位打开江都城的门户。马侯会率军渡江,直入江都城,然后分兵荡平周遭各县。
我会将徐州的详情奏明陛下,依照我的推断,陛下如果有心加快徐州的征程,一定会派遣交趾的兵马沿海而上。
在此期间,我会跟两位待在一起,配合两位。”
阴崇乐呵呵的点了一下头。
杨丘眉头皱的更紧,他没由来的问了一句,“不知道陛下拿下徐州以后,会如何处制樊将军的家眷?”
吕嵩、阴崇皆目光异样的看向杨丘。
事到如今,杨丘居然还关心樊崇家眷的死活?
杨丘你好勇哦!
你知不知道大周现在有御史部?
你知不知道你的话传回金陵,御史部的耿御史就开张了?!
杨丘感觉到了吕嵩和阴崇的目光,脸上的神情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阴崇干笑着道:“县伯在陛下身边待的最久,了解陛下。县伯觉得陛下会如何处制樊崇的家眷?”
阴崇虽然想逃离杨丘身边,但他不得不承认杨丘是一个好人。
杨丘虽然是领兵之人,但颇具侠气,待手底下的兄弟情同手足,待治下的百姓也十分和善。
杨丘问的问题虽然犯忌讳,但是阴崇觉得自己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吕嵩听到阴崇帮杨丘说话,看向阴崇,“你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轻重吧?”
鱼禾的身份今非昔比,吕嵩又是一个密探头子,他是最不该揣测鱼禾心思的人。
他要是公然揣测鱼禾的心思,很容易被鱼禾调离现在的位置。
杨丘果断道:“此事跟阴崇无关,是我自己要问的。”
吕嵩眯了眯眼,沉声道:“此事我会如实告诉陛下。”
杨丘一脸任凭吕嵩去说的架势。
吕嵩继续道:“既然会告诉陛下,那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为了避免你做傻事,我还是跟你说一说。
陛下性子宽厚,向来不喜欢迁怒於人。
此次征讨徐州,是陛下和樊崇的战事,陛下只会找樊崇,不会迁怒於他人。
但前提是,其他人不找陛下麻烦。”
吕嵩脸色微微一冷,道:“其他人若是找陛下麻烦,即便是陛下不动他们,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会视而不见。”
有一句话叫做君辱臣死。
有人冒犯鱼禾,鱼禾可以不计较,但是鱼禾的臣子不能不计较。
杨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
吕嵩又道:“我来的时候,陛下交代过,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杨丘狐疑的看向吕嵩。
吕嵩直言道:“陛下说,让你别做傻事。你要是做了傻事,他难保不会迁怒於人。”
杨丘一下子就瞪起了眼。
鱼禾猜倒了他的心思,这是在威胁他。
杨丘心里是又愤怒,又感动。
愤怒的是,鱼禾既然猜倒了他要英勇就义,为何还要阻止他?!
甚至不惜威胁他。
感动的是,鱼禾既然这么在乎他的生死。
甚至不惜威胁他。
就……很矛盾。
“嘭!”
吕嵩在杨丘瞪眼的时候,一拍面前的案几,冷声道:“你对陛下的话不满?”
杨丘意识到自己僭越了,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吕嵩瞪着杨丘冷哼了一声。
傍晚的时候。
吕嵩派人过江去传令,告诉了马援江北的详情。
马援看完吕嵩派人送的书信以后,那是目瞪口呆。
“怎么了?怎么了?”
马员见马援神情不对,询问着凑上前。
守在营帐门口的马严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猛瞧。
马援将信递给了马员,示意马员自己看。
马员看完以后,也呆了。
马严忍不住问道:“三叔、四叔,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