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忙着谋划长安呢,就没搭理孔放和太师公王匡。
然后就错过了传国玉玺和禅让帝位的旨意。
若是他有传国玉玺和禅让帝位的旨意,何须千里迢迢跑到长安城来,跟王匡等人勾心斗角?!
逢安通过樊崇的神情,猜倒了樊崇的心思,他心中苦笑一声,却没有提传国玉玺和禅让帝位的旨意的事情,没去戳樊崇的痛处。
他盯着校尉问道:“周王到底动用了多少兵马?”
逢安并没有直呼鱼禾的大名。
其一,鱼禾再怎么说也是一位王者,即便是敌对关系,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
其二,抛开双方的敌对关系,逢安觉得鱼禾人真的不错,真有能耐,值得他敬重。
校尉沉声道:“据说有十三四万兵马。”
逢安皱起了眉头,“十三四万兵马,那我们就得拿出三十万,甚至更多兵马才能应对。”
张昂下意识的道:“何须这么多?”
逢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张昂。
你怕是有点飘啊?!
拿下了一个并没有多少兵力防守的长安城,你就真以为你和你麾下的那些臭鱼烂虾能征善战了?
虽说江水以南的人,远没有常年在战场上奔波的江水以北的人能打,可人家十三四万兵马,是从上千万百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军备跟我们更不是一个档次。
人家已经彻底完成了杂军向正规军的转变,清一水的正规军。
我们,只有少量的正规军和一大堆的杂军。
人家出一个人,我们就得拿两个,甚至更多的兵马应对。
三十万你觉得多?
三十万恐怕都不够!
张昂被逢安异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
樊崇在张昂和逢安的交谈声中缓缓回过神,他瞥了张昂一眼,道:“张将军应该没有跟鱼禾的兵马交过手吧?”
张昂冲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确实没跟鱼禾的兵马交过手。
虽说鱼禾的兵马征讨过南郡,可当时王匡和他忙着跟刘伯升作对,无心去跟鱼禾作对,所以只是派遣了一部分不怎么重要的人去了南郡,他和王匡并没有亲临战场,也没有跟鱼禾的兵马交过手。
樊崇点了下头,唏嘘的道:“那你不知道鱼禾兵马的强弱,也在情理之中。”
张昂忙问,“樊大王跟鱼禾的兵马交过手?”
樊崇微微摇头。
张昂狐疑的道:“那樊大王是如何知道鱼禾兵马的强弱的?”
樊崇并没有回答张昂的问题,而是反问张昂道:“我赤眉为何能压你们一头,将你们堵在长安城内?”
张昂愣了一下,道:“你们的军备比我们精良了些许,人也比我们多。我们此前征讨三辅,耗费了不少兵力。你们并没有在三辅作战,所以保存了不少实力。”
樊崇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我赤眉所用的兵甲,全部是从鱼禾手里采买的?”
张昂又是一愣。
樊崇接着道:“据我所知,我们赤眉从鱼禾手里采买的兵甲,全部是他手底下兵马淘汰下来不用的兵甲。”
张昂瞳孔一缩。
樊崇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他们在军备上跟鱼禾的差距了。
他们绿林的军备,比樊崇差了一个档次,樊崇用的军备又是鱼禾军中淘汰下来的。
那他们绿林的军备,比鱼禾就差了两个档次,甚至更多。
一旦他们和鱼禾对上了,这些差距就要用人数去填。
具体填多少,就敢双方在兵马质量上的差距。
他们兵马质量比鱼禾的高,那需要填的人数就不用太多。
可他们兵马的质量,似乎不如鱼禾。
如此一来,他们所要填的人数就多了。
逢安说的一点儿也不夸张。
鱼禾十数万兵, 他们得拿三十多万兵马去抵挡。
樊崇微微握拳,咬牙切齿的道:“这头猛虎……终於出闸了!”
他比刘歆等人都要清楚鱼禾的实力。
可越清楚,就越知道鱼禾的恐怖。
“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尽快回长安城,禀明我家大王。”
张昂急匆匆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出了营帐。
鱼禾当初攻打襄阳,明显是想以襄阳为跳板,拥兵北上。
所以鱼禾北征,必然会派遣兵马从襄阳杀出。
那样的话,他绿林的老巢南阳郡就危险了。
张昂必须快点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王匡,请王匡拿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