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对杨丘的惩处恰到好处。
吕嵩一脸敬佩。
杨丘一脸感激。
杨丘恭敬的以头触地,“臣杨丘,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鱼禾摆了摆手,对吕嵩吩咐道:“带他下去洗漱,吃点东西,歇息一番,过几日送去交趾。差人给徐州的马援传话,让马援将樊崇等人的家眷交给你麾下的兄弟,由你秘密送到交趾。”
吕嵩躬身道:“喏!”
鱼禾没有再多言,背负双手回了自己的行营大帐。
吕嵩在鱼禾走后,对着杨丘感慨道:“陛下一如既往的宽厚……”
就杨丘犯的这点事,放在其他皇帝手里,必死无疑。
鱼禾就算是宰了杨丘,那也是杨丘罪有应得。
但鱼禾没有。
还让杨丘的嫡长子继承了杨丘的功劳。
杨丘苦笑着没有说话。
鱼禾越是宽厚,他心里越是不痛快,总觉得愧对鱼禾。
“走吧,我带你下去休息。”
吕嵩知道杨丘是一个矛盾集合体,鱼禾待杨丘越好,杨丘心里肯定越不是滋味。
所以他没有期望杨丘能回自己的话。
他只是希望杨丘能永生永世记住鱼禾的好。
即便是不能在鱼禾身边做事了,也得在地方上为鱼禾的江山社稷发光发热。
杨丘冲着鱼禾的行营大帐重重的叩了三个头,才缓缓起身,跟着吕嵩离开了行营。
行营大帐内。
鱼禾孤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发呆。
他在慢慢的体会孤家寡人四个字。
权力似乎没办法跟感情并存。
有权力的人似乎很难拥有完整的感情。
有完整感情的人似乎也很难驾驭无上的权力。
帝王之所以会变成孤家寡人,似乎并非是他们自愿的。
而是他们拥有的无上权力,会不断的剥夺他们所有的感情。
亲情、友情、爱情等等,在权力不断的侵蚀下,都会渐渐的离他们远去。
鱼禾很想做一个有感情的皇帝,可感情似乎在跟他渐行渐远。
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去处制杨丘。
他最初的想法只是让阴崇确保杨丘不死,然后将杨丘秘密带回来。
待到他暗中教育一番杨丘后,再将杨丘调遣到地方充任守备将军。
可阴崇和吕嵩二人,先后抬出了他娘亲,以及负荆请罪的法子。
弄的此事人尽皆知。
他就不得不重处杨丘了。
因为他曾当众说过,他会赏罚分明。
所以杨丘犯了错,不重处的话,就等於是在打自己的脸。
阴崇和吕嵩倒不是想害杨丘,他们存粹是害怕他一怒之下杀了杨丘,所以才想出这些法子。
简单的问题被他们变复杂化了。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局面,就是因为他的身份今非昔比。
他已经是帝王了。
阴崇和吕嵩没办法再像是以前一样,跟他坦诚相对。
所以他们只能通过揣测来判断他对人对事的态度。
很显然,阴崇和吕嵩还不够了解他,所以揣测错了他的心思。
“两个傻子……”
鱼禾有些无语的嘀咕着。
阴崇和吕嵩也不动动脑子想想,他要是会杀杨丘,杨丘能活到襄阳?!
是马援的锤砸不死人,还是寇恂的刀不够锋利?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想无异……”
鱼禾甩了甩头,将此事甩到了脑后,开始处理起了公务。
虽然他人在前线,但无论是军政还是民政,他都没有耽误。
前线的军政其实没有多少需要他担心的。
除了进攻蜀中的左路大军遭受了一点波折,剩下的两路大军都是爸爸打儿子的战事。
没有足够的精兵和强悍的将领,南阳郡也好,徐州也罢,都无法对冯异和马援形成阻碍。
阴识那边受挫,纯粹是对方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中的人和。
毕竟,再厉害的美械王牌师,也干不过老百姓的独轮车。
民政方面的问题就有点多。
农桑、吏治、商业各个方面,都有一定的问题。
在这个皇权不下乡的时代,朝廷在农桑、吏治、商业等各个方面能有所作为的,就只有吏治。
农桑方面,除了减免个赋税,鼓励一下百姓好好种田外,并不会有太大作为。
商业方面,除了收重税以外,剩下的都是放任自流。
鱼禾要将以前都放任自流的东西引导起来,自然会多出许多政务。
除此以外,随着冯异、马援等人不断的攻城略地。
鱼禾治下的疆域在快速扩张,官吏就显得有些不够用。
比如马援一下子夺下了两个郡,那鱼禾就的派遣出两个太守、两个郡丞、两个郡都尉、三四十个县令、县尉。
其他的小官小吏更多。
小官小吏可以在当地招募,但是太守等官职必须由鱼禾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