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谭大娘子 李李谭雅 2527 字 3天前

这一见谭雅,相貌出挑自不必说,就是看行动举止,规矩讲究,言语从容,谈吐大方,真真是大家出来的小娘子。

不禁暗叹:虽说现在是罪臣之女,但出身教养真是不差。连阮小七这般人都能找个这样好的娘子,我儿岂不是比他强上百倍,自然要找个更好的才相配。

如此一来,又将那早些不敢攀亲的人家在心中一一拨拉了一番。

她在那里暗自打算,言语之间就有些个前言不搭后语,一连重复问了几次谭雅家里还有什么人。

谭雅不禁暗自皱眉,虽说年纪大,却也不是很大,与我说话这般说话心不在焉,岂不是失礼?

不禁为阮小七抱不平,便是从前的主家,也不能如此轻贱他至此。

阮员外虽与阮小七说着闲话,眼睛却也没离了这里,一见夫人那神游的模样,暗自咬牙:这妇人还是那般不知轻重,上不了台面!

正说着话呢,你那副德行不是得罪人么?再说,从上次将阮小七逼离了车行,两家早有了隔阂,如今正应趁此机会再慢慢亲热起来。

现在他家大势大,早不是以前大哥的跟班,而阮家日渐败落,这夫人怎么如此拎不清。

阮夫人神游一番回过神来,又将谭雅手握住,来了一句:“哎呀,我看到你就心里喜欢的不行。

怪不得小七当初死活要娶你,耳边说是有颗红痣来的,我看看,哎呦,耳边还真有!”

这话惊得大家都愣住了。

好在阮员外补了一句:“呵呵,你年纪虽大,眼神还一直好。”

说完,冷冷看了一眼阮夫人,将阮小七夫妻俩请来是有事相求,她这是胡咧咧什么。

阮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她一贯害怕郎君,见他生气有些手足无措,又哀求地看着谭雅道:“瞧我,一高兴就瞎说,千万别介意。”

被可以说是自己长辈的人这样哀求,谭雅便是心中不满也不禁有些可怜她,看着她的眼睛,朗声道:“郎君特意将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您看看;

再说,您不说,我周围竟没人说过这个,我还不知道呢,哪有什么介意。”

这话说得好听,抹平了不快,话语之间既道出了阮小七的尊敬之意,又点出了阮夫人确实有些唐突自家了——周围人,那就是自己亲人都不说的。

阮夫人松了口气,又悄悄往阮员外那里瞄了一眼,见他也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这么一来,她也知道这个看着娇柔温和的小娘子不是个好欺负的。于是不敢再走神敷衍,两人说说衣料服饰,道道气候冷暖,倒也算相谈甚欢。

天都黑了,阮员外才放这两人回去。上了车,谭雅脸上的笑容立即掉了下来,阮小七也知当初惦记她的事发,说话的时候就惴惴不安。

谭雅上车坐好就不再理他,阮小七可不愿意才和好就又闹别扭,不停在身边打诨说笑,终于惹得谭雅看向自己。

阮小七忙凑过去求道:“好娘子,小芽儿,别生气了。”

谭雅瞪了他半天,恨道:“离我远点,一口酒气,熏人!我问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败坏我的名声?”

阮小七低下头,小声说:“反正我就是看中你了,你早晚要嫁给我,名声早晚也要坏掉,你要那个虚名有什么用?”

也是喝了点酒,说着说着,脑子一热,声音又大起来:“难道你真惦记那个李五郎李瑾不成,那可是崔四娘的女婿,要是惦记别人的夫婿才是真正败坏名声吧。”

谭雅眉毛一立,气得上手就要挠他,骂道:“昨日说认错了,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又犯病了不成?胡说八道什么?”

阮小七将她双手攥住,嘟囔道:“我胡说?当初我求亲的时候,可是听说整天整天的画你小相,可不就是那个疯婆娘的郎君?

要不是小乙帮着我把崔四娘的传言散出去,你不定现在成了他的小妾呢。

你现在是我的娘子,头发丝都是我阮小七的,你不许惦记他,心里只能想我。”

谭雅一边挣扎一边气道:“我看你上次根本没吃教训,还说这个!我什么时候惦记他了,你别血口喷人!”

阮小七心道:完了,怎么又转回去老话题了。嘴里道:“嗯嗯,是我血口喷人。别气了。”

谭雅依旧不放弃要挠他,眼里气得泪都涌出来,嘴里喊道:“我跟你没完!

我想好了,你这人就是死性不改,我自己气死你也不知道,现在先把你掐死,省的你那张嘴整日瞎说!”

阮小七见谭雅真生气了,只好用力将她搂在怀里,又用舌头轻轻将她腮边的泪舔干,

低声下气道:“小芽儿,是我嘴贱。真的,我就是,就是嫉妒。我没怎么读书,你写的画的那些我都看不懂,你想什么我也不懂。

以后,你告诉我好不好?就像刚才那样挠我,我心里才高兴,知道你是跟我一条心的。

你有气朝我发出来,我就知道你生气了;要不憋在心里,我也看不着,你白白气病了。”

谭雅低声道:“放手!”

阮小七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慢慢放下胳膊,谭雅拿出帕子拭泪,叹了口气道:“算了,我早就想通了,你就是这样的人。”

阮小七就怕她再如前两天那副冷淡模样,忙认错道:“是,我不好,所以得娘子管教,是不是?你可千万不能不理我。”

看他这副无赖样子,谭雅无奈地摇摇头,失望地道:“你嘴上认错,心里依旧是信不过我。”

阮小七忙拉着她的手道:“我怎么能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那李五郎。”

谭雅又问道:“刚才阮夫人跟说的来福家的,那又是谁?”

阮小七气得直咬后牙槽,这阮夫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知道她就是那样的糊涂人,还以为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的。

阮小七咳了两声,道:“以前都是阮府的下人,后来她嫁了来福。”

谭雅冷笑了一声,道:“你少哄我。我只与李五郎见过几面,你就七三八四的乱说;

这来福家的,听阮夫人说,当初可是要死要活地不肯嫁,非说等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