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杰这条狗腿子可没那么好心,过来给宇文松带路。这下,那位好心的帮工理所当然的担当起了向导的任务。边走,宇文松边和他聊着近几年家里的状况,发生的大小事情。似乎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老家真的变了很多呢。
“哦?这还真是有点让人惊讶啊!不过是大……宇文海的外甥过生日,那些省里的领导怎么都肯放下工作,跑过来庆祝?”走到一张最靠旁的桌子时,宇文松拉住了这个帮工,问起了一些感兴趣的问题。
那帮工斜眼瞥了一眼其他人,见每个人都在忙,没注意自己,也乐得坐了下来,边说,脸上的自豪之色更是不加掩饰:“嘿嘿,这位兄 弟,你一定是从别的省份过来的吧?你不知道,现在有一种传闻,据说下一次的人大代表选举,宇文海先生就是候选人之一哦!而且,能够当选的几率可是非常的大!这也难怪那些官员们会趁任何机会,过来和海先生拉关系呢!”
“喂喂喂,人大代表?我大……宇文海才几岁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一年才满三十吧?那么年轻就当选人大代表?还有,这种场面未免太大了吧?我记得这块打谷场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会被当作礼场。可就算是过大年的时候,恐怕也没这种排场吧?”
“哈哈哈,这当然!现在宇文家有了什么事,就和过年没什么区 别!兄弟,看来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告诉你,不说别 的,就说那些塞给我红包,叫我无论如何都要抢一个请柬给他们的人就已经不在少数!你看看,现在都到了什么地步?以参加宇文家的活动作为一种荣耀的地步了!这种场面?这种场面还算客气了!你没见过两年前宇文二小姐结婚时的场面,那才叫一个豪华!我估计这次照着海先生的意思肯定也要好好闹一闹,大概是被老夫人压着,才没有那么铺张 吧。”
说实话,对于家里的情况宇文松还真不那么清楚。听到这些之后,他又是欢喜又是可怜。欢喜的是家乡大变样,父母不再会过苦日子。可怜的则是自己,论成就,论事业,无论哪样似乎永远都要被大哥宇文海压在底下了呀……
和拉着一张苦笑脸的宇文松不同,那个帮工却是越说越兴奋:“兄弟,宇文家的厉害你是知道了,可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什 么?”
“不知道。是什么?”宇文松随口答了一句。
那帮工摸了摸鼻子,好想看热闹的笑了两声,附在宇文松耳旁低 语:“告诉你哦,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宇文家那还剩下的两个孩子到底会有怎样的归属!一个,就是那位如花似玉,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小姐究竟是花落谁家!如果有哪个男人那么幸运,能够娶走这位小小姐的 话,那可真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砸开花了!虽然小小姐只有十八岁,还不到结婚的年龄。但这十里八乡的跑过来求亲的人真的可以从这里排到长城了!不过下个月小小姐要去城里读大学,那些整天望着小小姐眼热的年轻人总算可以歇歇火了!而另一个嘛……就是……”
说到这里,那帮工顿了一顿。
宇文松可有点急了,另外一个?难道另一个就是指自己?这样的 话,难道自己并没有被村里人忘记,还记得宇文家共有四子吗?
见宇文松表情急了,那帮工显得志得意满,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道:“而另一个……则是海先生本人!他可是……金龟婿……政客 们……收来……女婿……海……出门……美女……围……”
帮工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终于从宇文松的意识中消失。他的双耳已经封闭,再也听不进任何的言语。而在他的世界里,却响起了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
“咔嚓……”
碎了……什么东西碎了。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一份长久以来一直都被他牵绊着的东西忽然间就碎了……就像是一只拥有艳丽翅膀的蝴 蝶,刹那间在眼前死去。一分锺前的美丽生命在一瞬间就变成死亡般的冰冷……伸手去抓,碎片却隔开他的手指,吮吸着他的鲜血,带着狞 笑,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宇文家,只有三子——这个概念,似乎已经深深映入村民们的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