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什么巧了?!」宇文雨显然有些生气了。
「出声月日是对了,可你有没有仔细看过这位『宇文松,的出生年份?」
宇文雨一愣,说心里话自从得知父亲的「病情」之后,她哪还有心情去看那些东西?当下立刻抢过病历表,目光死死停留在出声年份之上——
这个年份……竟然比父亲地真实年龄足足多出84年!也就是说。如果那位「宇文松」目前还尚在人世的话,应该有120岁的高龄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忽然间,宇文雨想起了当日和那位护士相撞的一幕!那个时候。那位护士好像手里抱着一大堆资料……
白莉莉拿过那份病历表,随意的翻了翻,笑道:「看来那位老宇文松先生已经逝世一周年了呀。嗯……平时地身体非常健康,百岁高龄面色一样红润,吃得下,笑得开。儿孙满堂,对其相当的爱戴……在去年的7月30日忽然昏迷不醒,检测出来是急性脑癌……在120岁生日那天安静地去了,自从患病直到去世,一直处於昏迷之中。呵呵,看来是毫无痛苦的结束了一生呢~~~」
宇文雨大张着嘴,完全是一幅好像傻瓜般被人耍了的感觉。她的脸色显然由於羞愧而涨得通红,仍旧喃喃道:「既然爸爸只是便秘,那三位妈妈为什么谁都不告诉我?柳妈妈为什么一听就走?白妈妈你当天干嘛还哭出来?」
「当天?」白莉莉略微想了想,不禁哑然失笑,「我怎么说?当天我还以为事情多严重,结果跑过来一听竟然只是火气太大的便秘?!这叫我怎么和你说?当时我笑的几乎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为了不失态急忙摀住嘴。你别看柳甯月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变色的表情,我走出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扶着电线杆,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怎么了?你这副表情?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难道水灵没和你说?」
这时宇文雨才想起来,当天水灵似乎的确对自己说过「你爸爸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这种话。原来……那并不是安慰!
「这么说……爸爸他……爸爸他什么事都没有?」
「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如果他真的得了那么严重地病的话,你的爷爷奶奶们怎么可能那么长时间都不来看看儿子?放心吧,要这根烂木头死。估计没有个一百年是铁定没办法的啦!谁叫他是棵『长寿松,呢?」
解开了所有的疑惑之后,宇文雨的表情逐渐开始转变。那种充满绝望的死灰色开始慢慢消散。笑容和另一种意义的泪水,悄悄爬上了她的俏脸……
欢笑,在病房中回荡。一种「生」的力量再次给了这个世界无限地梦想!窗外的雨水跳起了欢快地舞蹈,在窗户上敲响最为明朗的乐章!
冯强与乐点点抱在了一起大呼小叫;姬琉璃坐在另一张病床上松了口气;赵湘云十分干脆地趴在一张病床上倒头就睡;丹落枫拿出记事本开始计算起九月份的店舖生意,不断从琥珀打出的电脑上摘录各种有用的信息……
宇文雨也睡了。她趴在宇文松的床沿,呼呼进入梦乡。她的梦到底是什么呢?让她的嘴角,露出如此灿烂地笑容?而那位父亲是不是也正在做同一种梦呢?他的嘴角,竟然也是挂满了温暖的笑意……
三天后,宇文松出院了。排除毒素一身轻松的他看起来更是神采飞扬。走路带风。这些日子的雨早已在阳光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极其清爽而干净地早晨。
「爸。你这么大包小包的带着,也太夸张了吧?」宇文雨紧跟父亲身后。手上拎着一只皮包,里面塞满了许多人送来的但却没吃掉地水果。
宇文松别过头,身上背着三个包,嘴里正叼着一个苹果的他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么?难道要浪费(接住掉下来的苹果)……不成?我可是因为火气太大而住院的呀~~~」
「那也不用想逃荒似的全带走吧?」宇文雨嘟囔了一声,拎着包一步一步的挪腾着。
医院门口停着一辆小型面包车,宇文雨跟着父亲将东西全都放进包里之后,立刻就要上车。可这时。她忽然发现父亲宇文松却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头顶那片宽广无垠的天空。
「爸,你怎么了?」
「没什么……」宇文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清晨那芳香的气味。当肺中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之后,他缓缓将这口气吐出,笑了一下。「活着……真好……走!上车吧!那么长时间没回家了,该好好打扫打扫了呀!」
宇文雨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用笑容迎接着父亲上了车。
「嗯!爸,我们快点回家吧!回『我们』的家!」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转瞬之间,那杨柳已经冒了两次新枝,过了两次的八月中秋。
如今,正是初夏,南太平洋岛的某座旅游胜地上,却已是炎热异常。不过,这丝毫无法阻止游客们的热情。尤其,这里又是一座蜜月天堂~~~
一座小高地上耸立着一座白色的教堂,教堂顶部的钟声正在轻轻摇晃,却没有响起。教堂门口竖着一块充满喜气的红字报,似乎是这座教堂正要举行一场婚礼。
宇文松穿着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礼仪花。他走出教堂,四处看了看。也许是天气太热,他脱下外套松了松领带,信步向远处小山坡上的草地走去。
草地上,正坐着一位少女。她的容貌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七八岁,但不知何故,清秀的眉宇之间却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成熟气息。清爽的威风拂过,她不由捏住头顶的纯白色花式小草帽。一群白色的连衣裙在风中微微摆动,远远地,彷佛能够闻到一片清香~~~是不知道,这到底来自於那片草地和调皮的风儿,还是来自那位少女……
宇文松笑了笑,迳直走到少女身旁,躺在草地之上。那位少女转过头,看到宇文松之后,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丫头,怎么还没换衣服?今天的你可是不可或缺的呀。」宇文松望着天上的云,淡淡的笑道。
「呵呵,难道爸爸的角色是可以缺少的?」少女微微一笑。此时,风突然变强,她一个没抓温,帽子便被那风带至天空。一头如水幕般的秀发在空中飞散,弄得她急忙伸手去整理。
宇文松笑笑,不答话。他们两个就这样静静的呆在草地上,看着远处闪着亮光的蓝色大海,和那一群群的海鸥。时间在这一刻,彷佛已经停顿……
「当……」
不知过了多久,教堂顶部的钟声终於开始回摆,敲响了这祝福乐章的序曲。
宇文松从草地上坐起,将那件西装穿好,看着那座教堂,笑道:「丫头,时间差不多了。再翘班也要有个底线啊。」
少女微微笑了笑,站起身。当两人向那座教堂迈步的时候,她忽然转过头,望着宇文松,问了一句:「爸……」
「嗯?什么事?」
「会……幸福吗?」
宇文松停下脚步,看着少女那认真的表情,微微笑了一声……
「啊,一定会的。」
教堂的钟声不断回响,朗朗回音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并肩走进教堂。无数白鸽从四周飞起,替天空的纯净装点出最为完美的洁白……
——丫头,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做了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