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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公将袖子敛到膝上,开口道:“尔等,先将案情经过叙述一遍。”

季禹棠大步上前,作手一揖,率先说道:“请御史公明鉴!这姑娘说我等轻薄她,分明是污蔑。她说那男子是她丈夫,求我等相救……”

他还没说完,另外一面的女子已经哭道:“你这贼人,竟还污我清白!”

季禹棠气道:“现在是我在陈述!”

地上的男人支起上身,作势要与他拚命:“那你也不该编出如此可笑的谎话!”

宋初昭无奈上前阻拦,说:“还是由我来叙述吧,以免你们几人又争起来,没完没了。”

季禹棠并无异议,深吸一口气,憋闷地退了下去。

宋初昭朝几人抱拳一礼。

“此事方才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有两种证词。”宋初昭指着右手侧女子的方向,“这位姑娘说,她与她父亲走在街上,迎面遇上了带着些醉意的季禹棠等人。那位青色衣服的兄弟……对,就是他,长得稍稍不那么正气。他上手轻薄了这位姑娘。姑娘大力挣扎,反惹怒了季禹棠等人。她父亲护女心切,冲上前来与几人争执。季禹棠等人仗着人多势众,一脚踢伤了她父亲。随后有路人闻声赶来,她侥幸得救。”

宋初昭说完,扭头朝女子确认:“是不是如此?”

女子点头,又低头啜泣。

季禹棠欲言又止。

既然不是他上手轻薄,宋初昭能不能别只提他一个人的名字?弄得他都觉得自己是个主谋了。

宋初昭继续道:“而照季禹棠等人所说,是他们离开酒馆不远时,碰见了这二人。当时这二人拉拉扯扯,互相间似有不和。姑娘哭着前来求助,说她丈夫嗜赌成性,如今又毒打她进行泄愤。季禹棠等人看不过眼,便想帮忙赶走这个男人。这位青色衣服的公子,随手一推,也不算很用力,那个男人就摔伤了腿。随后众人闻声赶到,你们被围住无法离开。”

那个长得不那么正气的青年忍不住道:“顾五公子,你真不认得我?”

宋初昭无视了他,只问道:“是不是如此?”

季禹棠回说:“是。”

衙役两手环胸,发问道:“随手一推,就将他人的左腿推断?”

季禹棠说:“我知这说辞听起来荒诞,可事实确实如此!我也不必编纂这样的谎言来欺瞒诸位。”

女子抬起头说:“他真是我父亲,只管去官府找人查证!此事做不得假!”

御史公:“好,此事暂且略过,之后会命人前往查证。顾五郎,还有吗?”

宋初昭说:“季禹棠带人离开酒馆时,我正好在。他们走了没多久,我隐约听见女子的尖叫声。我心下好奇,快步从二楼跑下,赶到了背面的那条街。我们算是较早抵达的人,当时在场的,还有七八人。其中三人说是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便是方才在人群中叫嚷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