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身体忽然一颤,努力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黑门和银发炸弹妞没有任何隐蔽和战术的过来了!”
“狗屎!”卡特下意识的爆了粗口:“我们和他们斗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他们的尿性吗?!”
这名首领深吸了几口气:“能够偷袭就绝对不走正面,有退路就绝对不冒险,看到我们的人就一定下死手!就算侥幸被修女俘虏了,也一定会被红斗篷小女孩偷偷搞死!而我们最佳战绩也只是干掉他们4个人,之后就一定会被全部杀掉!”
“老大,所以……这是黑门想出的新花样?”那个下属也想起了过去无数的惨状:“我们该怎么做?”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卡特猛地抬起头,接着却又从新低下:“这次我去吧。”
“什么?”
“我去正面见他们,邀请函由你们拿着。我这次就不重来了,”卡特站起,拍了拍衣服:“你们要注意观察他们之后的行动,再做个预案,就像我们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下属们沉默的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乐观下属却开口了:“老大,我们已经尝试了好几年了,预案也不记得做过多少……”
“嘿,乐观先生,这可不像你。”卡特挥手打断,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牛仔帽:“就先说到这,我去了。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
维塔故意走的很慢,走的很明显,嚣张。
这让跟在他旁边的玛丽莲尤为紧张,平时在战场上也十分不拘小节乃至粗心大意的她,此刻全身心的开始警戒起四周。
虽然约瑟夫肯定也找了个制高点,用望远镜观察着附近,在有情况的一瞬间就会把他们给转移走,但这样也不可能让玛丽莲放下心来。
所以她压低声音:“维塔,差不多够近啦!”
维塔点头,驻足。顶着头上的烈日骄阳,皱眉看向已经有些接近的营地那边。
接近正午,阳光实在太过耀眼了些。
被光线反射的有些刺目的地面上,热浪蒸腾而起。却在这时,吹来了一阵微风。
砂砾飞起,而营地那头,有一只手将门帘掀了开来。
维塔眯眼,看到掀开门帘的那人站在营地之前,只穿着一件夹克。他用双手戴好自己的牛仔帽,扶正,然后直挺挺的往维塔这边走来。
玛丽莲挑眉,张嘴咬下了自己的小拇指,以一种准备将硬币弹向远方的手法将其捏住。
这颗小拇指足以将一个人炸的粉身碎骨。
但维塔悄悄的捏住了玛丽莲的这只手,微微摇头,又看向刚走出来的卡特。
这人和神秘的时间回溯到底有没有关系?
汗水从维塔的鬓角流下。
太阳正高。
……
营地中掀起滔天巨浪:
“什么!老大出门居然没被炸,没被爆头,也没被那红斗篷小女孩直接肢解吃掉?!”
“我们呢?我们应该已经被偷袭了啊!”
“母神啊!我到底还活着吗?”
“他们究竟想要搞什么鬼?”
……
卡特是抱着一种必死的心态出来的。
虽然必死,但却没有恐惧。毕竟长久以来自己每天都要被眼前的人干掉,早就习惯了。
而且在相处中,卡特发现维塔是个创意丰富,有层出不穷的战术的人。每次回溯中,去欣赏自己是怎么被搞死的,已经成为了一种不错的消遣。
他甚至开始配合维塔,尽力让自己去死的好看一些,帅一些。
所以,卡特走出帐篷时,施施然的戴好了帽子。之后镇定的准备迎接死亡。
但接下来,他的内心便被一阵巨大的狂喜以及疑惑冲昏了。
自己没死?直面黑门后居然没第一时间被搞死?!
恍惚,疑惑,喜悦接连翻腾,竟然令卡特的身体除了微微颤抖外,没办法做出其他任何动作。
就这样,他怀着忐忑与不安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