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妮生揉揉眉心,为了尽量减少被斯蒂芬妮发现的风险,她最近所有物资都是自给自足,甚至连外界的电报都不收发,她可以说是这里的几人中对现状最为无知的一个“这又关教会什么事?”
一边的奥罗拉有些感慨“丘陵地带粮食绝收的情况比预想的还糟,而那边的教会在开仓放粮,却总是遭到各种各样的袭击。”
“开仓放粮?”
丁妮生朝自己的女仆长瞥去,而女仆长则是摇摇头“无论是我们这边,还是宰相那边,都没有收到丘陵教会有关开仓放粮的申请。”
“唉,”丁妮生仰头了一眼巨物涌动的天空“陛下不在,教会又想来争夺民心和权柄了?也不知道母神这个样子,他们拿什么来吸纳信徒?对了,袭击丘陵教会的是谁?亡命徒吗?”
奥罗拉抿嘴,心中隐隐有种大逆不道的猜想或许没有母神对教会更好,这样,教会就不必战战兢兢的揣摩母神,而是自己去做主了。
而维塔则是想起了他在帝都时窃听到的那个可能改变世界的会议,那里的代表一直在争论要不要袭击教会,自己去抢夺民心。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袭击教会的那派占了上风?还是会议已经使得那稚嫩的集体开始了分裂?
边想,维塔边摇头“抱歉,我不知道。”
“不必道歉,时间其实还很充裕,我们的总督离边境应该还有一段路,”丁妮生抱手,着维塔和玛丽莲的眼神似乎有些意味深长“二位可以好好的在赫里福德放松放松,当然,顺便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就再好不过了。”
维塔点头,冲丁妮生伸手。
丁妮生则是从桌底掏出了三张有着烫金的文件“给,有关你失控问题的特赦令。这张是宰相签的,这张是我签的,还有这最后一张,我伪造斯蒂芬妮的笔记签下的。”
维塔点头,接过。女总督毕竟在赫里福德呆了许久,该夺的权夺了,该布置的人也已经布置了。宰相和丁妮生的特赦与说明未必有效,想要说服雷德利容纳自己这个怪物或许是件不容易的事。
“没关系的,”玛丽莲见状,牵起维塔的黑曜石义手“雷德利那老头子不接受,我就把他脑壳给掀了。”
维塔只是冲她笑了笑,然后,眼睛的余光又向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沃芙。
沃芙望着赫里福德在地平线那边若隐若现的轮廓,金色的竖瞳不断变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维塔将特赦令收好,在丁妮生轻摇的手臂前,向赫里福德缓缓走去。
城里在开掘通天塔。
一路上,维塔已经发觉教会,骑士团和调查员似乎各有各的想法。
而那小小的集会中,赫里福德的代表费尔顿不知道是否已经归乡?自己名义上的盟友狮子,亨利,以及预言家阿比斯,还有大森林中走出的特拉佐尔,他们有没有护送着费尔顿一齐来到这个城市?
自己的老上司雷德利对失控的自己会是什么态度?还有阿斯利和若克呢?三大组织的异常有没有波及到这里?
以及斯蒂芬妮,她前往边境,与精灵和守秘者宣战的结果会是什么?最后仅剩四分之一的帝皇究竟怎么样?
还有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步伐越来越沉重,维塔拉起由玛丽莲亲手制作的乌鸦面具,只觉得心中思绪万千,越想越头痛,全无半点即将回家的喜悦与轻松。
似乎是穿了维塔的不安,玛丽莲跟上脚步,与他并肩,似乎想要给维塔一点安慰。
而维塔才惊觉,自己可能只有几个月寿命了。
他捉起玛丽莲的手,又捏了捏艾比的脐带。只有几个月寿命的自己,又能给她们带来什么样的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