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皇子还尚未听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时,萧琅已经全部都做到了。他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夜深才得放下书卷休息。
身居太子之位的这几年,萧琅担当起做兄长的责任,悉心教导弟弟妹妹,从不偏私。他体察民生之苦,多次劝诫皇帝轻徭薄赋,善待贤臣,广开言路,赏罚分明。
多年来上至天子,下至皇室宗亲群臣百姓,都报以仁爱之心,是以朝野上下提起太子殿下时无不称赞其为人。
萧珩低着头跟在萧琅身后走着,良久后他突然开口唤道:“皇兄。”
萧琅侧首,“怎么了?”
“我最近骑马练箭一刻都不曾松懈。”
萧琅突然笑得灿烂,他以为自己这个弟弟是在同他讨夸奖,遂道:“知道你辛苦,今日晚膳皇兄还叫母后多备了几个好菜,今晚就多吃一点补补身子。”
萧珩沉默了半晌,又道:“我以后,可以带兵打仗。”
他抬眼看向太子萧琅,锐利的目光中满是坚定,“皇兄没办法做的事情交给我来做,皇兄能做到的事只放心大胆的去做。臣弟,会替站在皇兄身后,辅佐皇兄做盛世明君。”
萧琅被他一段慷慨激愤的言辞说得愣了神,半晌后他欣慰地抬起手拍了拍萧珩的肩膀,“有这样好的弟弟,皇兄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
接连下过几场春雨后,边境的天气也逐渐暖和了起来。
草丛里不知名的野花开了,小小的一朵聚在一起,密密麻麻开得十分娇艳。
晨光微熹,邓砚尘提着枪从校场走回来,暖阳落在他俊朗的面容上,额角生出的薄汗泛着光。
少年人长得飞快,一天一个样子,今日练枪时发觉鞋有些不合脚了。他提着长枪回营帐,想去包裹里找一双年前在京城新做的鞋子。
掀开门帘时,与里面正要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二人互相吓了彼此一跳。
邓砚尘回过神,收了枪尖笑道:“孙叔,您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
来人一愣,随即在邓砚尘肩膀上拍了一下道:“什么鬼鬼祟祟的,我还不是为了你小子的事过来的。”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陈旧的册子递给邓砚尘。
邓砚尘在看到那本册子封皮上的几个字后,面上的笑容逐渐冷落下来。
他走进营帐内,用简易的木杯给孙叔倒了杯热茶,道:“孙叔先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