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阿凛,黎瑄担任一方将领并非三两天的时间,他有应对风险保全自己的能力,你这般冲动行事就算赶过去了若是落入敌人陷阱,岂非给他再添负担?”
沈凛听了他的话,一连冷笑了好几声,手中的剑脱手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她无力地蹲下身,双手不断捶打着自己的头,道:“那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难道要我一个人就坐在府中等吗,就留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吗?”
她越说越崩溃,颤抖道:“当年父亲,兄长同蛮人那一站,你们也是叫我等,等不到了侯爷!我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等到啊!”
“侯爷你上交了兵权,小杜在沿海一带没办法傅赶过去支援。就算请示朝廷,等内阁商议出策略皇帝做决定,文书到达兵部手里至少也要三日,你叫我怎么办,叫我怎么办啊!”
许侯爷看着蹲在自己身前满是泪水的沈凛,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安慰於她。
黎瑄的事情只是沈凛派人打探回来的消息,没有确凿的书信证实黎瑄的确是在北境落入蛮人围困。
皇帝疑心深重,即便他此时进宫面见圣上,请求暂领兵符前去支援,空口无凭的皇帝必然不会同意。
僵持中,一个声音自众人身后传来。
“我去吧。”
邓砚尘低着眼睫,幽幽开口道:“我去吧。”
“我在玄甲军中没有军职,此番带着沈国公留给沈夫人的亲兵前往支援,陛下会看在国公府以及沈夫人救夫心切的情面上,不会计较,更不会因此连累侯爷。”
第45章
入秋后, 苏州的雨接连下个不停。
一晃离京数月,萧珩调查的案子再次陷入僵局。
他手中虽已经掌握了新线索可以证明,吴知县并非如当地县衙说的那般遭山匪打劫, 在挣扎中失去性命, 更是有着遂城县官员同当地山匪勾结的证据。
然而尚未等到他同崔御史将嫌疑人关押审问,经衙役禀报, 遂城县的宋主簿於前一晚吊死在卧房里, 并在桌上留下了认罪书。
信上将宋主簿谋杀吴知县一事交代详细,起因是宋主簿在遂城县担任了近十几年的主簿, 多年来事无巨细的打理着遂城县的大小事宜,虽未有知县之名,承担了知县之劳。
兢兢业业在此操劳了半生, 却一直没有高升的机会。
对这个刚刚考中进士不久, 就被派遣至遂城县担任新知县的吴知县心怀妒忌, 起了妄念,私下勾结山匪取他性命,伪装成因打劫同山匪厮打而死的假象。
而萧珩在山中缴获的那几箱子带着官印的银子,便成了证明宋主簿谋杀吴知县的罪证。
萧珩握着宋主簿的认罪书, 请人再三查验, 确实是他本人字迹无误。
当天夜里, 苏州知府荀柏现身於遂城县县衙。
荀柏拜见过萧珩和崔御史后, 当着众人的面请仵作验屍。
经仵作检验, 人的确是死於窒息,脖颈处勒痕明显且身上并无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