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敌人,他们应当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
乌木赫挥刀防守的速度慢了下来,就是在这一瞬间,邓砚尘寻到了机会枪尖迅速刺向他的喉咙。
松开时,顷刻间鲜血淋漓。
刀脱离了主人的掌心,重重的落在地上。
乌木赫捂着脖颈,源源不断的鲜血随之冒了出来,将临行前母亲吉雅亲手为他编织的平安绳浸染。
蛮人零散的将士眼见首领乌木赫倒下后,纷纷泄了气仓皇逃窜着。
乌木赫似乎已然认清了败局,手搭在平安绳上闭眼默念了一会儿,随即栽进了北境厚重的雪地里。
邓砚尘拄着枪,跪在雪地里艰难地喘息着。
四周一片寂静,不知是谁最先哽咽着开口,“我们打赢了......”
“赢了!我们打赢了!”
玄甲军将士们抛开手中的兵器欢呼着,人人心里都清楚这一战的重要性。
不仅能换得北境十几年的太平,更是一雪前耻重扬玄甲军威名。
年轻的小将在风雪中摸了把脸,哭得很是狼狈。
邓砚尘喘着粗气,颤抖着的手搭在许明舒亲手缝制的护腕上,抚摸着上面的山茶花图案,露出一个疲惫的笑。
第106章
营帐内火炉燃烧的旺盛, 邓砚尘靠在床榻上看着京城刚寄过来的家书。
掌管辎重的孙叔掀开营帐门帘走进来时,见他不紧不慢地收了手中的信,神色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孙叔端着药碗行至邓砚尘面前, 就着床榻便树墩做成的矮凳坐下身。
今日一早, 京城和沿海同时送信过来。
孙叔在营外劈柴时,看见匆忙赶来的驿官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不好好休息, 又在劳心费神些什么。”
邓砚尘疲惫地笑了笑, 同乌木赫的一战耗尽了他的力气。
身上原本的旧伤一直未能痊愈,连日下来紧绷着的心神一经松懈, 像是浑身被抽光了力气,疲乏伤痛在此时全部找了上来。
“我已经一动不动躺了两日了,身上酸疼的很, 想出去透透气。”
孙叔就着火炉点燃了自己的烟枪, 皱眉用力吸了两口。
“你这孩子年纪轻轻倒是个奔波遭罪的命, 外头好得很,无需你操心,你要做的是把自己身体养好。”
邓砚尘接过瓷碗,抵在嘴边吹了吹, 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抬头问道:“孙叔, 裴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