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忽地想起来,道:“我听相公说,李大人最近复起,很快会得到重用。爹爹既是李大人门生,相信不久也会有消息传来。”
“果真?”
陈靖大喜,一时竟有些失态。他本是派系争斗的失败者,但政治这东西比天气预报还不准,三十年河南,三十年河北,莫欺中年穷!
如果能复起,重新为官,对自己对家族都是件大好事。
父女俩聊了很久,才算聊完了大事。陈焉喝了口茶,歇了歇,转向顾璵道:“小七,听说你最近上进的很,还要参加秋考?”
“上进不敢当,只是自觉自悟,比之前勤勉了些。”
“呵,夸你还喘上了,采气进展如何?”
“托今春雨水丰润,真气充盈,足可施展道术。”
“那就好。今年秋考有两个名额,按照惯例,一个会给乡里寒门,另一个给本地望族。鹿鸣只陈、徐两家,务必要争一争。徐家也就徐介拿得出手,此子虽然阴戾,资质倒不错,也肯下苦功,不易对付。”
陈焉忽然笑了笑,道:“不过我在西川府寻了高人,为你求了两道符术。”
说着,她摸出一个玉匣,里面躺着两张隐隐发光的古怪符籙。
“我跟二弟资质不足,只能走仕途经济,你既然有资质,就得往道途上搏一搏。官、道一体,才是家族长久的根本。”
哟!
顾璵一愣,起初没在意,听到这终於回过味来,敢情老姐在家里的地位相当之高啊!
貌似无害绵羊,实则聪慧过人,政治敏感度极高,更厉害的是,她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种,可能自己都没发现的——野心!
顾璵喜欢有野心的人。
“谢谢阿姊,小弟定不负期望,秋考得中!”
…………
一席深谈而返,已是三更过半。
顾璵回到住处,毫无睡意,迫不及待的取出符籙观瞧。
修术,必先有符。陈府有五枚道符,外加一篇采气法,这便是县级豪族的底蕴。既然阿姊送来了新的,干脆统一拿出来研究。
这两张新符,一金一蓝。
他先拿起一枚金符,输入真气,符籙一闪,嗖地没入脑中。
他连忙静坐观心,进入存想状态,不一会,空蒙的意识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张泛着微光的符籙。
这符籙在识海里格外的大,上面的符纹清晰可见。他对意识的操纵妙到毫巅,像拿着一杆画笔,顺着符纹走势细细勾勒。
而在一笔一划之中,有隐隐气息翻涌、汇聚。待描绘完最后一下,金符光芒大亮,符纹完成,清清楚楚的刻在了识海中。
夏国修士,学术的根本是调运灵气;这里的修士,学术的根本还是存想。
不多时,顾璵睁开眼,随手一挥,身上顿时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像披挂了一件无形护甲。
他刷的抽出一把剑,狠狠往胳膊上斩去。
当!
发出了金戈之声,光芒微颤,毫发无伤,精钢所制的长剑却被崩掉一个口子。
“防御力可以啊!难怪曹化彰说武学无用。这护甲披上去,只要真气撑的久,任你刀砍斧剁都没事。
这符籙铭刻识海,道术自成,那反过来是不是……”
他似想到什么,匆匆跑出去,又匆匆跑回来,手里多了些符纸朱砂。将符纸铺在案上,笔沾朱砂,依照那符纹所示,真气运转,一气呵成。
“果然!”
他拈起这张自己画的金甲符,与最初那枚并无两样。
直到此刻,他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以存想为根,以符籙为本!二者的关系就像鸡生蛋,蛋生鸡,也不知上古先贤是怎么创出的体系?
顾璵趁热打铁,又拿起那张蓝符,按照之前的方法成功铭刻,却是一道水龙术。一攻一守,威力都不错,比陈家的道术要强几分,陈焉也是有心了。
他一口气铭刻了四道符纹,才感精神疲惫,暂且停歇。
“这术通俗易学,种类繁多便於传承,但也缺少变化,与天地无通。所以术为低等,法为高等……”
顾璵有神仙级的眼光和阅历,举一反三,喃喃道:“这里并无初、中、后期的划分, 那采气是如何晋升凝神的?莫非还是靠存想法?
神魂强大才能领悟法意,否则承受不住,所以尽快晋升凝神期才是关键,鹿鸣观应该有高级存想法……”
他对自己的实力极不满足,仍然觉得太慢,殊不知让旁人听了,准保会一巴掌拍死!
寻常的采气期修士,首次存想就能铭刻符纹,施展道术,已是资质优秀的良才。若能反过来自制符籙,更是万中选一。
若是一连铭刻四道,简直要被各治所抢破头!
基操勿6!
基操勿6!
当夜,顾璵总结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大概是新手村精英怪水准。七道符术虽然拉风,对真气的消耗也非常巨大,现阶段还是要与武学结合。
“啧,哥可是剑修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