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华不石对这几位“师兄弟”温言抚慰,还装模作样地嘱咐他们用心练功,倒是将那名门宗师的派头演得有声有色,令坐在旁边的杨绛衣几欲作呕!
过不多久,华不石便吩咐“弟子”们退下,在客厅之中便只剩下了他与杨绛衣二人。
“杨姑娘,小可不才,有一个建议,不知姑娘愿不愿听?”华不石道。
杨绛衣没好气道:“你要说就说!”
华不石轻咳一声,道:“小可想让杨姑娘在我这‘恶狗别院’中住上三日,三日之后,姑娘去离自便,在下绝对不再强留,而且奉上纹银五百两,权作给姑娘的补偿。”
“哦?”杨绛衣听得一愣,不知这大少爷又在捣什么鬼。
华不石道:“在这三日之中,你只须要按照我的方法修习一门武功,便是那‘大力伏魔剑法’,除了练剑,其他的事情绝不勉强姑娘,却不知杨姑娘意下如何?”
杨绛衣低头沉吟,没有言语。
华不石又道:“那‘大力伏魔剑法’,曾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虽然流传在外的剑谱略有残缺,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禅门正宗剑术,练上一练必不至于辱没了姑娘。想这剑谱我也是花费重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你为何认为,这‘大力伏魔剑法’便适合我修习?”杨绛衣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华大少爷的言语,出声问道。
华不石道:“杨姑娘有所不知,小可自幼喜爱医术,对这‘相体识人’之术十分精通。那天在湘江河畔的望月楼上,我对姑娘施以‘望体’之术,便知姑娘习武资质极高,尤其擅习这等迅猛快捷的剑法,前日间我又以‘尺量经络’之法测算,便更加肯定了一些。”
“尺量经络?”杨绛衣面色微变,若有所悟道:“原来昨日珍娘叫来的那个裁缝也是与你串通的,怪不得只做一条裙子便量了那么久!”
华不石微笑道:“那绸缎庄的老板周祥福也是我的债主之一,我要他帮些小忙自是不在话下。”
见自己又被这大少爷摆了一道,杨绛衣心中气苦,一时无语。
见杨绛衣不说话,华不石又道:“这‘相体识人’之术中包括望体、搭脉、摸骨和尺量经络四种方法,若杨姑娘还不放心,我可用那‘摸骨’之法再行测之,在下只须摸遍姑娘全身的骨骼关节,便能十足确定姑娘适合修习何种武功,到那时我们便可以…”
一个女孩家,怎能让这恶少爷摸遍全身?杨绛衣一听顿时心中大怒,脸色一沉,便要暴起将这*贼的全身骨骼关节尽数打断!
幸好华不石极擅查颜观色,见杨绛衣面露不善之意,慌忙改口道:“只不过男女有别,这种方法当然…嘿嘿…不太方便。即便如此,用了那‘望体’和‘尺量经络’手法,小可也有了七八成把握。”
华山派虽然门规森严,但是杨绛衣的师父华清真人却是思想极为开明之人,对于别派的剑术并无排斥之意,反而经常对杨绛衣说起“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等道理。只不过杨绛衣一直都住在华山之上,在此之前并没有机缘学到其他门派的武功而已。
华不石见杨绛衣仍不言语,又道:“杨姑娘来此是为了那‘五虎英雄大会’,反正大会距今尚有九日之久,在我这宅院之中留上三天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还能轻松赚来五百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这华大少爷显然深谙生意之道,嘴上的推销言语滔滔不绝:“想我‘恶狗别院’虽处在陋巷之内,却是一个难得的幽静之所,那后院厢房更是宽敞舒适无比,在此修身养性再也合适不过。花园之中现时正是百花盛开之季,景色美丽之极,你只需去看上一眼,必会流连忘返,便是在此住上数月也不会感觉枯燥无味…”
“好罢,我答应你。”一路上早已领教过华不石的口才,杨绛衣连忙打断其言语说道。
若不及时拦阻,这位华大少爷只怕连续说上数个时辰也不会善罢干休。
华不石闻言大喜,一跃起身道:“既是如此,小可现在就带姑娘到后院去瞧那剑谱!”
二人出了客厅,便径直向后院走去。
跟随着华不石的脚步,杨绛衣发现这宅院虽说门庭甚不起眼,前堂客厅也颇寒酸,内院却是极大。三进的大院,每一进都有数十丈方圆,四面厢房众多,而且东西两头均有跨院,只怕住上百八十人也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