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青叶部落后,熊噶带着李青等人朝西走去。
那是一条近路,虽然到了夜晚可能有些阴冷,但能很大程度的保证不会在路上遇到太多危险。
考虑到李青要快点回到部落,熊噶让鬃毛一直保持全速奔跑,充分的饱餐、休息过后,鬃毛的精力十分充沛,整片静谧的丛林中,回响着鬃毛脚掌踏过树叶和青草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出的还没睡的鸟儿的啼叫声。
在这样的环境中,李青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熊噶平易近人,褚又是个话匣子,一路上,三人不时有对话,各种方面的都有,讲到激动处,坐在李青腿上的大黑,也会装作听懂了的样子叫几声,给三人平添一分乐趣。
熊噶想起刚刚见到褚和大黑时的一幕,对李青道:“大黑是一条好狗,你要好好对待它啊。”
“当时我正在部落里晒太阳,忽然有一个战士跑来跟我说,他们带回来一个身受重伤的壮汉还有一条大黑狗,现在那两个家伙就在部落外面,问我救不救他们,”熊噶回忆道,“我当时觉得奇怪,就准备出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熊噶说到这,忽然对李青笑道:“麦子,你是没有见过褚和大黑他们最初时的样子,不然你肯定会非常心疼的。”
褚嘿嘿笑道:“这些事就别跟麦子说了吧。”
熊噶仍是缓缓道:“褚当时全身都是鲜血,特别是他的右腿,都快断掉了,那时的他,呼吸断断续续,鲜血把他附近的地面全都染红,而大黑,它的皮毛都是黑的,所以伤不是特别明显,但经过我的观察,它的全身肋骨都已经断了大半,两条腿的后肢,也都已经到了半残废的地步,但即使是这样,大黑它还是艰难的对我叫了几声,问我能不能救一救褚。”
想到这,熊噶不由笑了笑道:“本来我就从我的战士们口中,和大黑的描述中知道大概出了什么事,在加上我实在不忍心看这种事,就让他们进来了,当时我心里想的主要是他们这个样子没办法自由活动,也没有地方去,也没往深处想,后来冷静下来,我就开始担心,他们会不会对我们部落有什么企图——毕竟以前其他部落也有过不少这种现象,不过幸好,后面发生的事情,证明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熊噶继续道:“大黑是真的累坏了,它回到我们部落没多久,就躺在树下休息了很长时间,倒是褚这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强,伤成那个样了,我们本来都打算找叶巫对他进行一些简单的处理,可这家伙却跟我说,草药什么的,完全不需要,他现在就是肚子有些饿,能不能给他点吃的。”
褚听到这,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说起李青不知道的这些事情,熊噶乐道:“后来我们倔不过他,就给了他点吃的,告诉他如果身体抗不住了,就来叫我们,我们会对他进行一些简单的处理,结果你猜怎么着,褚他吃完我们给他的东西后,就短暂的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后,竟是又觉得饿了,又问我们要吃的,还说伤已经好了大半,不用我们担心了。”
“再后来,麦子就来了,”熊噶语重心长道,“还好有他在,要不然,你和大黑也不可能得救,你这家伙也太莽撞了,受了伤以为吃点东西就行,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你们部落里的苍和羯巫没跟你们说过,受伤了要及时找他们免得出事吗,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受伤后必须找你们部落的巫或是苍让他们帮着处理!”
褚习惯性的想要辩解几句,
但他随即就想起,要不是李青给他们搞来了那两株草药,以他那时的状态,现在是生是死都不好说,便低头愧疚道:“我知道了。” 熊噶听出了褚口中的悔过之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心疼道:“你可千万要记住啊,你的左眼已经彻底瞎了,这可是我们部落里的草药都治不好的伤。”
提起左眼,褚不禁有些失落的摸了摸“左眼”——眼眶里,早已空洞一片。
褚撇撇嘴:“反正还有一只眼可以用,只要不影响杀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