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律一法归律一法,为人在世,现实中并不是一切都能按着律一法而行;民不举官不究,这人生在世啊,还是以人情世故为主。
就说在这子女亲事上,许多的大家族在子孙后代的亲事在那都是领头人说了算。
因此,这种爷奶做主给子孙说亲的事儿,官府并不会去理会;法不责众不说,你要真管了一件,后面可就得溜出一大串连京兆伊都管不起的人来。
这已经和责不责任,正不正义无关,而是管不起,也管不得。
但婆家没了儿媳嫁妆这事儿正恰恰相反,嫁妆是女儿家的私产,是女子嫁入夫家后的底气,也是女子在娘家是何地位的体现。
越是世家大族旺族,女子的嫁妆就越是丰厚,许多甚至夫家的聘礼都会被尽数归到嫁妆里随着女子嫁到夫家去。
世家大族旺族看的主要不是东西的价值几何,而是一个体面,是以物彰显的一个表态。
夫家若是敢动女儿家的嫁妆,同样的也已不是银与物的问题,而是对其娘家的低视与挑衅。
所以这样的案子一旦出来,无论他怎么帮状告夫家的儿媳,会被人叨叨那是肯定,但绝不会真正的得罪除被告者外的任何其它权势。
因为那些人中,没有一位家中是没有女儿或是姐妹。
心里爽不爽是一回事,针对他那是绝对不敢,一出手,得罪的先就是自个家中的一群女一人。
安如海心中窃笑,面上却是一点不显,依旧是一脸对叶三夫人被欺压的不愤和对叶家的鄙夷。
祈宝儿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这无比别扭的神色。
……
“王爷大安。”
众人忙起来请安行礼。
祈宝儿‘嗯’了声去主位坐好,一副完全不知情,一点也没听到他们谈话内容的疑惑道:“你们在谈什么?还扯到了嫁妆不嫁妆的,是谁家姑娘要出嫁?”
这活他熟啊,钱文同立马叨哗哗的将他们刚刚吃的瓜又翻过来切了一遍。
最后唏嘘道:“叶家按说不差那些银子,他们二姑奶奶的嫁妆当年可是没跟着陪嫁去郑家,印刷那挣银子就跟流水一样,怎的竟是这点小财小利也不放过?”
安如海不认同的嘘了一声,讲秘密般的一脸神秘的压着声说道:
“那个印刷作坊可不仅是叶家的,叶家只占了三成,郑家才是占大头的七成。
还有啊,叶三手里的东西可不仅只是小利,叶三着实是个有本事的,他明着只是开了几间铺子,其实他有一个实力不弱的护卫队,里面有俩神人在,经常往返於周边别国,将咱们的东西低价进高价出的卖到别国去,再将别国的东西低价进高价出的卖给咱们。”
在场众人都是:“!!!!”
丫的,这叶三可真是个搂银子的靶子。
羡慕是肯定有,小钱钱谁不喜欢?
不过嫉妒啥的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