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气乎乎回到客房,吕洞宾还以为孙铮收回了那半瓶真水,想着安慰她几句。
谁知白牡丹却将手中真水瓶往桌了一顿,到最后关头总算记得收了力气,不过心情还是不太好。
“这个败家子,气死我了!谁要收了这样的弟子,就算有一座天外天也招不住他糟践!”
吕洞宾一下乐喷了:“他败家于你才好呀,他要死抠如果能有你的造化?”
白牡丹气乎乎道:“遇上你我这样的,他败一败倒也无妨。我就是怕他是个散财童子的性儿,谁来讨东西都给几个。长此以往,手里的家当都败光了,回头没东西送人,岂不是又要落下一身抱怨……这种事,我们见得还少吗?”
吕洞宾呵呵笑道:“那你可能有点小瞧孙道友了。济巅那贼秃说过,他送了贼秃万斤美酒,还随手就将盛酒的琉璃酒具散给了乡民,可见散财确实是做惯了的。若真能散穷,怕是早改性子了。可你瞧他这梅庄,这装饰,这摆设,这用度,像是家道中落的样子吗?”
“呃?师尊这么一说,弟子还真觉得有些古怪。这家伙,难道真有生财妙手?”
“不止哩!依贫道看,他怕真的是那种大气运之人!似这等人,静在家中坐,天外也能飞来横财。越是大手大脚,越是财源滚滚。”
“我等静心苦修,只是寸步难进。他这种只在家里发梦,便能跨界得宝……哎呀,老天何其不公!”
“慎言!你我既来梅庄,又结论了孙道友这多宝童子。已是邀天之幸,岂可贪心不足?!”
“弟子受教!”
“既然得了天一真水,正好把它炼化,洗去那一丝妖气,争取打破这层瓶颈!若上苍垂怜,飞升之机便在眼前!”
“有劳师尊护法!”
这一闭关就是大半个月,直到白牡丹完全炼化那半瓶天一真水,彻底洗去那一丝妖气,吕洞宾才松了口气,两人同时来向孙铮道谢。
孙铮心说多亏当时多个心眼,没拿出来太多,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一般拿这东西浇花浇树,会不会当场爆炸?
有了这么个大恩情在,吕洞宾越看孙铮越顺眼,发自内心的视他如故交好友。
孙铮正好趁这机会,将自己憋了一肚子的各种问题丢出来,有这么个活神仙当面,不问个清楚明白不是白瞎了这份机缘?
比如关于妖气的事,孙铮就有个疑惑一直苦思不得其解。
“你们都说妖气,而且似乎也能瞧出妖类身上的妖气。敢问两位道友,可是有什么特别的望气术?”
吕洞宾有点小惊讶:“你看不出妖气么?那你如何当日说贫道头顶功德金光,莫不是随口一说?”
孙铮解释:“晚辈所习望气术,又称开天眼。可观人气血福运,若有行事不端、阴德有亏者,必乌云罩顶,怨气缠身。但像两位道友这样有德高士,则会显化功德金光。越是福德深厚,金光越是显眼。只是这妖气一说,晚辈着实弄不明白。”
吕洞宾想了想,恍然道:“是了!茅山乃正派上古炼气传承,彼时人妖之争远不到如今这般泾渭分明。故此,茅山望气术只观功德,如此才不至误伤无辜生灵。可惜如今人心不古,只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凡是妖类,不分良贱,兜头便打杀了。哪里还需要这等高明之术,只需依五行望气术,扫一眼便知是人是妖……”
根据吕洞宾的指点,孙铮很快就掌握了这种其实挺简单的望气术。
不由的试着张望,只见面前吕洞宾和白牡丹都是周身一团凝而不散的灵气氤氲有光,再看那些杂役,只是头顶隐隐有一朵灵光如豆,似乎随时都可能被风吹熄。
又看老管家朱智,却是一道淡淡的荧光扶摇直上,高过头顶数丈才渐渐隐没。
难怪人家说妖气冲天,这也太显眼了。
嗯,不过白牡丹的妖气……那瓶天一真水原来有这功效?!
接下来,孙铮很虚心的向吕洞宾请教,吕祖本来就喜欢提携后辈,如今又欠他一份人情,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铮感觉再次回到了昔日跟随巴斯扎学艺的时光,两人一个问,一个教,学的开心,教的也顺心。
听过吕洞宾的科普,孙铮对这个修行世界也渐渐有了些了解。
所谓的三十三天、十八地狱等等,其实并不是实数,而是个虚指。代表着两个比较极端的修行环境。
通俗一点来讲,三十三天是善良守序阵营,而十八地狱则是邪恶守序阵营。
在这两大修行阵营之外,是数不胜数的凡人世界,也就是吕洞宾早前所谓的大千世界。
无论是人畜草木,凡有九窍者皆可成仙。这是很早之前,天道定下的规则,适用于所有世界。
孙铮消化了这些消息之后,才问出自己的疑惑:“既然有无数世界,那这些世界中的凡人,生活的状态有没有区别?”
吕洞宾赞许的看他一眼:“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已经有跳出棋盘的眼界格局了。怎么说呢,这些世界虽然有百种千样,但其发展轨迹,却都是依着本源世界在推进。”
“本源世界?吕道友的意思是说,这所有的大千世界之初,最早诞生的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