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碎诸天 ()”!
“铮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那都是你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太方便吧?”
“不是这个,我是说那个监控还能录相、回放、快放,根本不用一直盯着!”
“啊,我没告诉你吗?不对,我自己也不知道有那功能……啧,行啦行啦,收起你那嘴脸,你都不是皇帝了,还摆那臭脸给谁看?”
“呀,你这个真是铁石心肠啊。兄弟我都这么惨了,你竟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怎么就没有了?没看见我正在亲手帮你料理美食嘛。再说,原本在这个时候,我应该按国际惯例,摆一个翻白眼的姿势,用很欠打的语气说:怎么样,我早就和你说过吧……”
朱厚照气的不轻,恨恨从他手中抢过烤串,使劲咬了一口:“咦,口感不错,这什么鱼?”
“不是鱼,是一种蚌类。好吃就多吃点,那边还煲着汤呢,一会也喝点。至於嘛?都说要抛过手了,那就权当是别人家的事,还把自己气成这样,你也够出息的。”
朱厚照顿时觉得烤串不香了:“那些嫔妃要自保我能理解,内侍宫娥们拉帮结派我也能想明白。可是母后……唉!”
孙铮嘴上说自己不会看,但皇宫里眼线那么多,又是“驾崩”事件总导演,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假皇帝落水到驾崩,就是孙铮安排好的剧情。就算御医怎么妙手,最多也只能延长几天,结局不会有变化。毕竟假死脱身出局,死亡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但他和朱厚照知道剧情,别人却不知道呀。
围绕着皇帝病情的反覆,皇宫内外,朝堂上下,上演了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丑恶行径。
以杨廷和为首的三位阁老,早已对这个“不听臣下劝告”的皇帝颇多意见。如今天赐良机,又怎么可能错过?
於是乎,有人动员两位国舅去联络太后,有人内外勾连,封锁宫中消息,有人向太医院施压,要求太医服从命令。
朱厚照在这一段日子里,亲眼看到自己那个拎不清的老娘,竟然全面同意了与外朝配合,甚至亲自出面,将已经不多的几个亲近内侍圈禁,理由就是他们没有照顾好皇帝,有谋害皇帝之嫌。
以太后的身份,亲自出面做这些事,当然没人敢质疑。
但太后同意了杨阁老推荐的太医,却从来都没有进皇帝寝宫去看一眼“儿子”究竟如何。而是一门心思守着长孙朱载墨,一天十二时辰,绝不让这新鲜出炉的小太子离开自己视线。
很显然,大号跑偏,太后这是打算重练小号了。
朱厚照有点灰心:“最多不过十天半个月的事,他们都等不及啊……”
孙铮当然知道,太医号过脉,也用了药,但砂锅里的药,和医案上的方子,却并不相符!
“啧,你死都死了,还管是怎么个死法?难道你还指望你家那个小太子为你翻案复仇不行?”
“比吃了苍蝇都恶心!”朱厚照突然放声大哭:“她是我的亲娘啊……铮哥,我咽不下这口气!”
孙铮听他哭的伤心,并没怎么安慰,而是默默传令在京城的皇帝替身,服过太医开的药,也是时候见效了。
“你咽不下没关系,京里那个皇帝替你咽气了!”
朱厚照的情绪被完全破坏,哭声顿停,想再哭几声,又觉得挺尴尬:“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
“还讲不讲理了?你说你咽不下这口气,我都帮你咽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想怎么样?你也说了,她是你的亲娘。她那是受人愚弄,以为自己在保大明江山,一时糊涂犯了点错而已。你难道还想杀了她给‘自己’报仇?”
朱厚照语塞,愣了半天,恨声道:“这样的大明江山,保它何益?!老子要造它的反……”
“啊哈!总算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吧?我早就知道,你冲早要造反!先帝在的时候,你不敢。你自己做皇帝的时候,你还是不敢。现在好了,到了儿子手里,趁他还小,造他的反。你这是吃柿子挑软的捏啊,这性子倒是有点像太后。”
“别提她!我怎么可能像她?我是父皇的种,是太祖太宗血脉!我……怎么可能造儿子的反?他也是个受害者,我要解救他!对,我是要救自己儿子,逃离那个没有人性的皇宫,那个像牢笼的龙椅!”
“说的好!来,干了这碗海鲜粥,滋润一下,补补气,有了力气再说救人的话。”
朱厚照下意识接过碗,几口喝掉,将碗重重往桌上一顿:“铮哥,你帮不帮我?”
“帮,当然要帮了。你先吃东西,再到海上溜一圈消消食,散了心回来,咱们商量细节。”
“你说的啊,帮我把儿女都接来,那张破椅子,谁爱坐谁坐……不对,那是太祖太宗传下来,是父皇留给我的江山。我不坐,也不能便宜旁人!”
唉,这孩子,分明是熬夜太多,魔怔了啊。
孙铮曲指一弹,一道劲风击中他睡穴,及时将他瘫倒的身体接住,交给桑尼送去宿舍安置。
朱秀荣皱着好看的秀眉缓缓出现:“建功哥哥,皇兄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母后他们……真的行了不忍言之举?”
孙铮点头:“最是无情帝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