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任侯爷终於能说话了(1 / 2)

第639章 焦驸马得到了答案

随着陈镒开口进谏,在场诸臣顿时想起了杨洪最开始刚刚站出来的时候,所说的话。

“……臣,劾宁远侯任礼,贪渎无状,冒功败战,擅失军田,结党营私,欺瞒朝廷,暗杀大臣,胆大妄为,罔负天恩,罪在当诛……”

廷议进行到现在,原定的仪程早已经被打乱。

随着杨洪和任礼一次次激烈的碰撞,整个朝堂随之波涛汹涌。

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以致於,不少大臣都忘了,最开始的时候,天子正是看了杨洪所呈上的奏疏,才圣心震怒,命二人当廷对质。

从这个角度出发,很容易就可以推断出来。

如果说杨洪的那份奏疏里头,没有任何可靠的实证的话,天子不可能打断廷议,让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质。

换而言之,这场廷议到底能否扳倒任礼,关键就在於,杨洪最开始所呈上的奏疏里头,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场中安静下来,天子似乎是觉得,老是忽略陈总宪的话,有些不给面子,所以沉默了片刻,便颔首道。

“准了!”

於是,丹墀中间的一众大臣各归其位,仍旧只留下杨洪和任礼二人相对而立。

御阶之上,有内侍上前,恭敬的从御案上捧起杨洪的那份奏疏,高声读道。

“臣昌平侯杨洪谨奏,谓劾宁远侯任礼贪渎,冒功,侵田,资敌,暗杀,结党六桩大罪,具有实证,请陛下查察。”

内侍声音洪亮,口齿清晰,只第一句话,便牢牢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尽管早已知道,杨洪所奏必然不简单,但是,这几条罪状摆出来,他们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咂舌。

这几条大罪,无论是哪一条,可都是会要命的。

尤其是最后一条,内侍话音落下,在场不少大臣便变了脸色,有消息灵通之辈,更是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了站在文臣班首的於谦。

想想刚刚杨洪拿出的那封杨信的家信,众人心中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测。

难不成,朝廷这段时间谣传的那件事,竟是真的不成?

被众人注视的於谦不动如山,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然而,也仅念了这两句,众臣便瞧见,天子招了招手,示意那个内侍停了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摸不清楚头脑的时候,天子已然再度开口,道。

“昌平侯,奏疏内容繁多,通读下来恐耽搁时间,此奏既是你所上,内容你最清楚,你将其中内容简明扼要说说便是。”

杨洪略有些意外,但是,看着天子意味深长的目光,他轻轻吐了口气,道。

“臣遵旨。”

天子点了点头,又转向一旁的任礼,开口道。

“宁远侯,今日廷议,你已两度君前咆哮,御前失仪,朕念及你战功卓着,暂不怪罪,但你须知,昌平侯弹劾於你,如今你便是戴罪之身,若再有过激行为,朕数罪并罚,定不宽宥!”

此刻的任礼,早已经是面沉似水,随着刚刚内侍宣读出来的罪状,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直跳。

很明显,其中的几个字眼,触动了任侯爷敏感的心弦。

然而,事已至此,满朝上下都看得明白,如天子所说,两度失仪,天子都大度宽宥,已是天大的恩典。

如果在这个时候,任礼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那么,可就真真是藐视君上了。

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任礼手都在发颤,但是,却不得不拱手道。

“谢陛下恩典,臣遵旨。”

於是,任礼也退至一旁,整个丹墀中间,便只剩下了杨洪一人。

得了天子旨意,又没有了捣乱的人,杨洪心里明白,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了。

深吸一口气,他转身面向群臣,开口道。

“此事尚需从太上皇归朝之时说起……”

“当时,本侯受命前往宣府陪同太上皇致祭土木阵亡将士,归京后便卧病在床,不久之后,本侯便得侄儿杨信家信,信中提及,宁远侯在宣府拜访臣侄,言兵部尚书於谦巡边,乃为暗查军屯,不可不防,言辞之间颇有联合之意。”

“彼时,我那侄儿不知详情,只得虚与委蛇,模糊应对,同时递送家信入京,本侯接信后,虽不知於少保身负何事,但情知事关重大,便回信杨信,当恪尽职守,忠心守备,於少保既奉圣命,无论所查为何,皆当尽力配合。”

尽管天子刚刚说,让杨洪简明扼要的说明。

但是,真的开了口,这位昌平侯却显然没有三言两语便说完的打算,一下子就攀扯到了太上皇还在宣府的时候。

不过,有了天子刚刚训斥任礼的话,其他的人,无论文武,就算心有不满,此刻也都得憋着。

要知道,天子固然宽仁,可并非泥塑菩萨。

刚刚的时候,天子没开口,放肆些也就罢了,如今天子既然有言在先,谁再敢继续打断杨洪,就是自己找死了。

刚刚那两句警告,可不仅仅说的是任礼!

何况,在场的朝臣当中,真正想要打断杨洪的,无非也就是想保任礼的人。

更多的人,巴不得杨洪说的越详细越好。

於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杨洪继续开口,道。

“当时,本侯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打算待宁远侯和於少保回京之后,再过府拜访,一问详情。”

“但是,没过多久,本侯便接到了第二封家信,正是这封家信,让老夫心中惶惶,日夜焦虑,辗转难眠,病势愈发沉重,连朝都上不得。”

这话成功的勾起了在场大臣的好奇心。

要知道,杨洪少年为将,一生辗转边境,大大小小的仗打过无数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可如今,一封家信,却能让他焦虑不安,以致於缠绵病榻,连府门都出不得。

这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当然,好奇的大多数是文臣,勳贵武臣这边,更多的则是不安。

尤其是焦敬!

事实上,在场的这么多人当中,想要保任礼的,恐怕也就只有焦敬了。

他的确不赞成任礼如此冒失的在廷议上和文臣对垒,也的确暗中做了准备,见势不妙就尽量保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