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的血管怎么和常人不一样,颜色要深上很多。”海瑟烟问道。
窍细手指按在静脉上,冰凉的指甲轻刮,酥酥麻麻的很痒。
这让苏墨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他并不怕痛,战场上的枪伤刀伤受多了。苏墨第一次被送进战地医院的时候,整个人血肉模糊。
对於痛楚方面的忍受能力,他个人认为自己是顶尖水平。
但是痒真的让他受不了,那种挠在心窝里的感觉,令人想笑。
而开怀大笑并不适合苏墨,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沉稳的男人。
“因为那是金属管,是用红纹钢做成的,上面都纹刻了魔纹。”
苏墨向海瑟烟解释。
至於金属管是怎么和血管对接的?两者是怎么通过魔纹粘合在一起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在做手术时,小臂的血管很调皮,老是钻开皮肤跑出来。
在空气中疯狂舞动,就像海底随着波浪摇摆的红色海草。
“虽然有些冒昧,但是你能将袖子卷上去,让我看清楚全貌吗?”
海瑟烟眼中泛着求知欲,探索机械技术的情绪高涨。
这种涉及到机械和人体结合的顶尖科技,对於她这种狂热分子来说,具有难以想象的诱惑力。
“好吧。”苏墨无奈的点点头。
最好今天就让她研究个透,研究个爽,以后就不用再来烦他了。
苏墨脱下狂猎风衣,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衣。衬衣比较紧身,勾勒出强壮的肌肉轮廓,很有男人味。
卷起袖子,露出流线型的手臂肌肉。上面有着几处疤痕,都是在战场中不幸获得的枪伤。
全是机枪子弹和步枪子弹造成的伤口,没有狙击枪子弹。
如果是狙击枪子弹的话,苏墨这只手臂早就没了……
疤痕很丑,但是前线的士兵并不在意。因为这是他们作战英勇的标志,是抹不去的荣誉徽章。
有时候两方起冲突,碍於军规不能打架。就把衣服脱下来,比一比双方的伤口数量。多的人趾高气昂,少的人不再说话,甘愿认输。
海瑟烟的眼睛狭长妩媚,她转着眼珠,来回扫视苏墨的疤痕。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小手,用粉嫩的指尖戳了戳。
苏墨低头望向她,她却抬起头和苏墨对视。
“这里被打中时,很痛吗?”
“挺痛的。”苏墨老实的回答。
他并不是钢铁铸就的机器人,受了伤自然会痛。只不过是痛觉忍受程度比常人高而已。
“有多痛?”
海瑟烟问出了一句蠢话。
“额……大概和用匕首戳穿身体的痛苦,差不多。”
苏墨停顿片刻,在大脑中搜索曾经的受伤经历。然后给海瑟烟提出了一个模糊概念。
“那用匕首戳穿身体有多痛呢?是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的十倍吗?还是撞到桌角的一百倍呢?”
海瑟烟莫名其妙的问道,她歪着头,很认真的看着苏墨。
“也许吧……”
不知为何,从她蓝宝石般的眼睛中,苏墨看到了心痛和崇敬。
人类有一种共情的能力,能够察觉附近人的情绪,体会到他人的痛苦,然后被其所带动感染。
俗称,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