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你也知道,他们再怎么说也辛苦了一整日,这休息四个小时,未免太少了……”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楚云却莫名其妙感到有些心虚地回答道。
“是少了点,我也并没有打算真的只让他们休息两个时辰,我这么做,是料到他们会来找你,求你替他们跟我说情。”
乔紫清的古井不波地说着让楚云大为吃惊的话。
“你是为了让他们承我的情?”
“这只是其一,先对他们狠一些,再稍作让步,如此一来他们才会对你我感激,我以后控制他们也会方便一些,免得他们仗着年纪大就摆架子不听话。”
乔紫清冷着脸说出完全不符合年龄的话,楚云听得是既佩服又有点害怕。
见楚云沉默不语,乔紫清又淡然道:“对了,曹公给我的赏赐,我已命人搬到你这儿了。”
“为何如此?”楚云下意识地问道。
乔紫清白了楚云一眼,道:“当然是为了让旁人认为我并非贪恋财物的贤淑之女,同样也就不会有人怀疑我此前对外宣称的‘对你芳心暗许’一事。既然我们要装情侣,就该装得像一些。”
“哦……是这样啊……说得有理……”楚云含糊不清地回应着,心中呢喃着感慨道:“‘装’情侣吗……”
盯着乔紫清那张怎样都看不够的倾城之容,楚云恍惚间已瞧得入神。
乔紫清被他盯得发懵,诧异地问道:“我脸上沾了药渣么?”
“啊……不是,我刚刚在想,你操劳了一夜,是不是也该休息一下?”
听到这话,乔紫清漠然离开楚云的大腿,起身道:“说得是,我先走了,你记得将休息时间延长一事派人告知那些老家伙。”
啊这……
楚云在心里忍不住想抽自己的嘴巴,他只是随口一说,却被乔紫清误认为自己在对她下逐客令。
其实楚云只不过担心自己在专心欣赏乔紫清的美色时被对方发现,才会以胡言乱语来搪塞。
即使还想再与乔紫清多独处一会儿,可转念一想对方确实忙了一整天,虽然她强撑着自己不易被旁人发觉,但一想细心的楚云,还是能从她的眉宇间有所察觉。
乔紫清,已经非常疲倦了。
而乔紫清对楚云的心思毫无察觉,一来她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二来她即使知道自己容貌对男人具有很大的诱惑力,也绝不会认为楚云会轻易对自己心动。
无论穿越前,或是穿越后,她的出身,成长经历使得她极少与同龄男性接触,即使偶有个别男性被她的容貌所吸引,也会被她冷冽的气质逼退,并敬而远之。
胆大而滥情的男性在碰钉子后,往往觉得这种女性难以征服,不如挑些同样貌美但更容易攻略的目标下手,至于那些本就胆怯的男子,只需被乔紫清泠泠双眸一瞪,自己就会吓得逃窜。
在乔紫清看来,楚云穿越前就是明星人物,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穿越后更是一跃成为放眼天下都举足轻重少年英雄,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不需要他主动开口,恐怕也有无数公卿大臣、名门望族愿意将自家的闺秀许配给楚云,哪怕是做妾室,也能借此与楚云、甚至曹操攀上亲戚。
可见,这对假情侣间的关系,眼下还停留在“相敬如宾”的状态。
命人将命令传达给军医们以后,楚云回到房中,倦意上涌,既然佳人已去,就索性再睡个回笼觉。
——
当日,正午,曹操本打算再大摆宴席,与周瑜共同讨论天下大势,周瑜却以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导致身体有所不适唯有,推辞谢过,独处在驿馆中,闭门不出。
对此,曹操也没有强求,只是派人给周瑜送去些许补品,以示慰问。
下午,层云在天穹中密布,将阳光死死遮住,秋风呼啸不止,因伤寒疫病已受控制而开始上街的行人们,也大多添上一两件衣物御寒。
周瑜穿着一身蓝灰相间的衣袍,独自在驿馆房间内,亲手温好一壶香醇的美酒,却不曾品尝。
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是在等,等一个阔别多年补见的故人。
酒凉了,他就重新为之加温,也不知反反复复过多少次,可他眼中的希冀不曾因时间的流逝而黯淡。
他就好像确信,他要等的人,一定回来。
这时,一阵轻而有矩的敲门声自门口响起,正在温酒的周瑜,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意。
“请进。”作为这房间的主人,若是真的足够重视来访之客人身份,他就该亲自前去迎接。
可他没有,他的手还在温酒,动作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但他的眼神却变了,不恰当的说,那简直像极了苦等恋人恢复消息,又不肯主动向对方开口的少女般,满是得意。
“你来了。”背对着门口,周瑜装满温热美酒的青铜酒壶提起,轻声道。
“为什么请我来此,你应该知道,我们二人的身份如此敏感,就算要说话,也该在公开场合交谈,绝不能私会,这是大忌。”
那是年轻男子的声音,温润而和煦,仅凭声音便知其主人定是位翩翩君子。
“可你终究还是来了?不是么?”周瑜自顾自地提着酒壶,将两个酒樽倒满后,才缓缓回过头,面向来客,示意其入座道:“奉孝兄,这是我私藏多年的杜康酒,来,请尽饮此盅!”
我在曹营当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