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掌工叩头:「奴婢没有。」
她很坦然,咒术此事到现在为止不管是牵扯到谁都没有凭证,而和她有关的人都已经死掉了,她说得话没有凭证,到红鸾辩驳时不一样没有凭证。
没有凭证的事情,此时看得不是谁的猜测最接近事实,而是要看谁的话最合殿人大多数人的利益。谁能得到大殿之上大数人的支持,谁的话就是真的。
她相信她做到了,只不过是让一位妃嫔入罪——不管如何此事总要有人承担罪责、承受太后娘娘的怒火,大殿之上的其它人相信都能可以接受,也愿意接受。
福王轻轻甩了甩袖子拍在衣袍上,说不出的潇洒:「那也就是说你的这番猜想,也能用在你的身上,只要有红鸾女史的名字换成你,然后宫奴院中有各位娘娘的人,也只需要你尚勤局的掌工说几句无人之类的话。」
他说到这里笑了,邪邪的、懒懒的:「红鸾女史又是太子殿下特简的女官,各宫娘娘岂能不给太子面子让红鸾女史无人可用?两位贵妃娘娘协理宫中事务当然要送人过去,贵妃娘娘都送了人,按着宫中惯例其它娘娘更是要送人过去,一切全在你花掌工的预料中吧?」
他说完看向太后弯腰行礼:「老祖宗,孙儿认为她的话真的不如孙儿的话可信,反正都是推测嘛,孙儿所推测的更合道理些。」他很不谦虚。
太后瞪他一眼:「如此大事也没有正形儿,」她斥完后轻轻点头:「也说得过去。」
事情在福王的嘴中翻滚过就又把花掌工套住,她急得满头大汗:「太后娘娘了,奴婢真的没有做,奴婢也是被人谋害的人。」
太后看她一眼:「还有话可说?」
花掌工的猜测都已经说完,哪里还有话可说。
「掌院女史,你有什么话可说?」太后没有看红鸾:「你的罪责不轻呢。」
红鸾的心神已经稳定下来,她想费尽口舌辩驳的事情被福王几句话就解决了。同样的话出自她的话,和出自福王的口不一样,如果是她如此说花掌工定然要和自己争辩,但是她却不敢和福王争辩。
「太后娘娘,奴婢、奴婢因事出突然,原本今天早上去寻各位大人拿主意的,却没有寻到人一直惶恐至今,眼下奴婢是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怎么辩解,但是掌工大人所言,奴婢没有做,奴婢病倒在床上多日不理事,奴婢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奴婢对太后娘娘绝没有不敬、不臣之心。」红鸾如果不是碍於宫规早就声泪俱下了。
她说的话算得上是语无论次了,相比花掌工的言辞清楚、条理分明实在是相差太远,也和她先前进大殿时的镇定自判若两人。
她对太后叩头后也只是分辩自己对太后、对皇家的忠心,不用她再说什么六神无主,大殿之上无人看不出来她是六神无主。
红鸾以头触地额头青紫一片,翻来覆去的却只是那么几句话,根本就没有驳倒花掌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