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看一眼赵女史所在的厢房:「那她们怎么办?就这样关着不好吧,她不回去也应该有人会问起的,如果能把她交给司工大人,相信她也就翻不起多大的浪来了。」
现在的司工大人不会和她们大人过不去的。
红鸾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你不累吗?给她们送点食水过去就成,今天宫里忙翻天哪有人会找她?等到有人想起来寻她时,那个时候她今天的所为定是大错而特错,倒在现在发落她反而不好。」她多说了两句,就是为了安杏儿的心。
杏儿她用了这么久,说实话很是得心应手,也没有发现杏儿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至於杏儿的家人,她不想说自有她不说的理由,红鸾不认为杏儿定要把自己家中的事情都交待清楚,才算是忠心的表现。
听完红鸾的话后杏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伺候着红鸾进屋睡下,在放下红鸾脚边的帐子后她才轻轻的道:「奴婢和那个弟弟只相差半年,他是姨娘所出奴婢是堂堂正正的嫡出,可是母亲所出只有奴婢一人,奴婢在家中并无依傍,父母早亡后,弟弟做主将奴婢送入宫中为奴。」
这话说得好听,应该是她的弟弟将她卖入宫中为奴才对。红鸾并没有打断她的话,每个人心中的伤疤都很疼的,如果能不碰最好,更不能揭开它让伤口重新流血。
「奴婢不入宫为奴,就要被嫁给七品官儿做小。」杏儿的手握紧帐子:「当年奴婢只有十一岁而已族中无人管,奴婢别无选择只能入宫为奴。可是奶娘还在府中,她没有儿女可以依靠,为此奴婢年年都要见弟弟一面,给他银子就是为了让奶娘在府中能有处存身之地、能有口饭吃。」
「后来花绽放看中奴婢,在奴婢去大人身边时她许奴婢,只要奴婢能做到她的吩咐,她就把侄女许给奴婢弟弟,以后再也不会任他胡来,也会好好的待奴婢奶娘,且能让奶娘年年来看奴婢——奴婢就可以把银子交给奶娘,让她可以安度晚年。」
「后来花绽放因罪而死,那亲事奴婢也就忘到了脑后,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奴婢想了好久也不清楚赵女史的人为什么会得知此事的。」杏儿看向红鸾:「实情就是如此,奴婢没有欺瞒大人半句。」
「就是因为奴婢不是大人的人,且叛过主,所以奴婢跟了大人后没有给自己留过后路,就是不想大人再误会了奴婢,或是有小人向大人进言。」她说这里长长叹息:「可是万没有想到,千小心万小心最终会被人自奴婢的弟弟那里入手。大人,奴婢当真没有二心。」
她看着红鸾,眼中全是绝然。如果红鸾不相信她,她在宫中也无人可依、无处可去,如果当真不能活下去,就和大妞同归於尽好了。
「私事而已。」红鸾拉了杏儿上床:「你心里苦的话想倒倒苦水,你说我就听着,有需要我做的、我能做到的,绝对会帮你。你不想说的,你不说我也不会因此而生疑,你做的我都看到了眼中、记在心里,不是任何人说上两句话就能让我疑你的。你如此说话,其实我很生气的,因为你这是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