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皇子看到众人真的看向自己的衣袍下摆和鞋子,他不自觉的收了收脚:「绝不可能会有,你休想唬住我。」
「本来就有,不然阁老和大人们岂不早就开口了?他们不说话就是因为您是殿下,皇上不开口他们如何能说什么,哪里像我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宫娥。」红鸾说的越发有鼻子有眼:「事实俱在,殿下您还想抵赖,还要把那个宫人之死赖到奴婢的头上吗?」
安皇子大叫:「不会,我的衣袍子绝不会有血迹,你再胡乱唬我,马上就治你的罪。」
「为什么不会有血迹?明明就有!」红鸾紧紧跟着问了一句,同样声音不小:「就是有,殿下众人都年的到,不信殿下可以相问。」
「不,不可能!」安皇子起身看向衣袍的下摆:「她是立着死去的,血……」话到此为止再也没有说下去,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唬他,他自己也说了红鸾是在唬他,可是他依然上当了。
他贵为皇子,就算是不待见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一样是娇生惯养不曾吃过苦,更不曾见过血了。那个宫人也是他迫不得已命人杀掉,却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他的面前,心神当然受惊。
虽然压了下去,但是那惊恐并没有消失,此时正好被红鸾利用了。红鸾没有杀过人,可是杀过狗,杀过鸡,杀过鱼,她第一次把绣迹斑斑的刀子刺入狗的身体,被狗血淋了一身后大吐一番,连着做了几天的恶梦,最后当然还是肚子饿得难受占了上风,之后再杀狗心里才慢慢的没有了那种不舒服。
她相信,杀一个人是无法与杀只狗相比的,安皇子肯定不能做到心静如水,她再故意的以假为真逼安皇子,当然就让他自己说出实情来。
安皇子很快就反应过来,就算他反应很快却已经晚了,看着红鸾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咬着牙他道:「只要我不死,只要我不死。」他只是轻轻的说了几遍,便没有再说下去。
红鸾遍体生寒,却还是打起精神道:「奴婢是冤枉的,请皇上明查。」
福王却在此时问道:「那遗诏之事,你又做何解释?可有什么能证实你的确没有动过遗诏?」
他问这话的时候低着头,斜倚在椅子上看上去姿势有些奇怪,应该不会舒服才对可是他就是那样坐在硬是半晌没有动一动。
红鸾真恨不的咬福王一口,你们要争大位就去争,干嘛非要拉扯上我个小女子?我到底哪里开罪於你了?
她抬头看向福王,直直的盯着福王:「遗诏之事奴婢真的不清楚,如果王爷不相信非要让奴婢说的话,奴婢也不是不能说的。」
满殿之人皆惊,难不成还真有隐情?就连皇帝的眉毛都动了动,看着红鸾露出疑问,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