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好心思,是不是红鸾和你有什么过节?你想借哀家的手,哀家现在不和你算帐,但是你所言只要有一句是假的,你知道后果。」太后开口所说的并不可亲,反而带着股凛厉的杀机:「至於你最后一句话,不要给哀家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清楚,哀家——从来不喜欢猜什么事情,更讨厌有人让哀家猜她下半句是什么话。」
太后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三两句话就把李司工逼到了死角处,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可是李司工她敢说吗?她如果敢说出一个字来,就算事情当真如此,她又不是太后的心腹,皇帝出弑父之事她岂能活命?
李司工到底是宫中的老人:「是,太后。奴婢认为那红鸾可能就是在练什么邪术,到底实情如何就要捉到人后细问了。」她轻轻一句话推得干干净净,仿佛刚刚她不曾暗示过任何事情。
她知道她的目的并不是没有达到,就是因为达到了,太后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否则她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太后看她一眼,沉吟了良久:「你可是和红鸾有什么过节?」
对於李司工的避重就轻,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岂能就这样放过她。
李司工叩头:「没有,太后。说句心底的话,奴婢原本还对红鸾的印象很好,很谈得来,如果不是有凭有证,奴婢也万不敢相信红鸾会做出那等事情来。」她说完顿了顿,好像有些代红鸾可惜的样子:「太后,此事要如何处置,还请您给奴婢个旨意。」
她认为火候差不多了,此时请旨去拿红鸾,送到宫牢中自有她的自己人照顾红鸾,在红鸾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定会招认所有的一切:其中所招认的事情,只怕就算是太后也要仔细应对才对。
太后把自己手上的指套取下来,然后拿着那指套很久之的才道:「这是你们先帝第一次送给哀家的寿礼,东西还在可是他人……」长叹一声她微微的合上眼睛:「此时死者为大,本不应该在大丧期间动任何干戈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在宫中岂能容它?容下它也就是对你们先帝的不敬了。」
「尚仪,」太后睁开眼睛:「传旨尚宫与宫正二人,让她们放下所有其它的事情,在今天哀家就寝之前,哀家要知道所有的详情。」
她下旨让人去究查此事,却不是给李司工下旨,而是把此事交给了旁人。
此事不在李司工的算计内,按宫中惯例一事不烦二主,就是因为把事情交到她人之手,所知不多反而误事,所以李司工认定是自己接旨去拿红鸾,没有想到太后把此事交尚宫——可是太后不相信她?
就算是不相信她,她又能如可?太后的旨意有她说三道四的余地吗?李司工只能安慰自己,事情到底还是对她有利的,不管如何红鸾是死定了,她安全就好,其它的,於她来说没有自家的性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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