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正笑笑:「足够了。」
她是个很和气的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绝想不到,令宫中的宫人们闻名就吓得脸色发白的宫正大人,其实是个长得圆圆胖胖的和气妇人。看上去她比尚宫大人更好说话,并没有一点凶恶的样子。
李司工却是深知宫正的脾性,虽然很不以为然却不敢再开口,如果是尚宫大人答她,她还敢再辩上两句的,可是宫正大人的嘴里吐出来的话,她如果敢质疑那就是自找罪受。
宫正看着李司工再次一笑:「你等得可心急了吧?我们快些去吧,晚上还要给太后回清楚,没有多少时辰给我们用呢。」她伸手相让尚宫和尚仪:「两位大人先主。」
事实上宫正和尚仪品阶相同。
尚仪却一掌拍在宫正的背上:「你少给我来这些,倒是快些是真的。」她对尚宫大人微欠身:「我们也不相让了,平白浪费时辰而已,大人您先,我们随后。」
尚宫大人一笑:「好。」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多看了李司工两眼,却没有同她说一句话。
看到宫奴院的大门时,李司工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想像是红鸾看到尚宫和她一行人的表情,再想想她被身边人指认百口莫辩的样子,心里终於舒服了不少,近来在红鸾手中吃的暗亏可不少,能一次讨回来当然是极为痛快之事。
但她欠为司工自是有一定的城府,心里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而且那三位大人没有哪一个是等闲之辈,她也要小心伺候着才成。
她正胡思乱想,就听到宫正道:「倒是有趣啊,怎么看着她好像是奔我们而来——难不成知道我们要拿人,自己就送了过来?」宫正说得极为轻松,好像完全没有把太后的差事放在心上一般。
李司工闻言向前看去,果然看到红鸾带着人急急而来,她眼中闪过讥讽,就算此时红鸾发现了如何应对,想要取信於他人能只凭一张嘴巴,而红鸾她想要洗清自己却根本无凭也无据。
残忍的笑意挂在她的唇边,盯着红鸾的眼睛也好像有火焰在跳动,送过来,岂不是更好?在这里拿人可是强过去宫奴院啊。
「司工大人,你的笑意很有些意思。」宫正大人的一双眼睛落在她的脸上:「看到红鸾正信因何而如此高兴?是因为在太后面前就要立一大功吗?」她轻轻长叹:「大些的椅子坐着是舒服,但是红色太重你就不怕受不了那股子腥味?」
说完也不理会李司工,跟上尚宫和尚仪急行两步,扔下了脸色阵青阵白的李司工:就像她猜到红鸾要用咒术除掉她一般,只怕宫正大人也猜到她是杨用咒术除掉红鸾,秋风吹过,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发现后背已经冰凉一片。
宫正大人此时对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难道还想为红鸾脱罪不成。
红鸾已经到眼前,看到尚宫大人拜了下去:「大、大人,奴婢有事要回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