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工在坑底气得大叫:「你言而无信,把我先拉上去啊。」
红鸾拍拍额头:「莫怪莫怪,奴婢们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嘛,猛然间发现自己多出这么多的银子来,怎么会不高兴?高兴坏了就把大人您给忘了。来人,还不把李司工扶上来去见三位大人回话?」
柳儿几人过去连拉带拽,根本也不管李司工舒服与否,是不是会伤到李司工,直管用力拉扯把她弄出了坑洞。
李司工出来后很想打红鸾或是红鸾身边的人几掌,或是踹上几脚,可是上来后她发现脖子伤得很厉害,她的头根本直不起来只能歪向一旁,不要说是打人了,就是走动间也让她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红鸾却看也不看她:「走吧,让三位大人等得久了可不好。」
她心里却在盘算,有这些银子可以让御书房暂时纳入自己的手中,而且总算能让宫奴院的绣活更上一层楼了——等到先帝大丧之后,她要去寻静嫔那里走走。
李司工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跟上去,看着红鸾的背影却在想着她自己怎么脱身,且还能再害到红鸾的法子,她不相信自己在宫中这么多年顺风顺水的,会死在一个宫奴出身的小女官手里。
红鸾到了厅前等着人报进去,先带着李司工到了厅上。尚仪看到李司工第一句话就是:「远点,在门口回话就好了。」
她受不了李司工身上的味道。
宫正大人打量一番李司工:「看来是真的亲自动了手,嗯,倒是个能放下身段的,只是时候用得不对。」她说着话目光在红鸾的身上转了几转:「李司工,你找到物证没有?」
李司工跪下:「没有。」
此事不是她一人在场,瞒也瞒不过去的。
尚宫大人听到后淡淡的道:「那就把你的人证叫上来,我们三人问问她们也好,事实如何,自有太后明断。」她依然还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不出一丝丝的偏颇来。
李司工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柳儿三人根本就不会为她做证,眼下她哪里还有什么人证?可是先前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说没有她当真没有那个勇气:在太后面前说谎,那是什么样的罪过?她自己就很清楚的。
宫正大人的眼睛眯了眯:「你,不会是没有人证吧?」
不愧是掌理宫中刑罚之事的人,一眼就看出李司工的心虚来,开口就说中李司工的心事。
李司工不敢回答,她想叩头来着,可是脖子疼得她根本叩不了头,跪在那里呆呆的,反而显得没有把尚宫三位放在眼中的样子:看上去很像是事败要破罐子破摔。
尚仪听得大怒柳眉立时竖起来:「也就是说你在太后面前的话,全是假的了?!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她身为太后的尚仪当然不能放过敢欺骗太后的人:「凭此,你就是死罪。」
宫正大人拦下了尚仪:「慢来慢来,尚勤局那里我们还要去呢。」
好戏没有开演人可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