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红鸾急行两步,把大氅放到两眼发直的元华膝上:「您收好,相信一会儿您定能用上这件大氅的,只是心底发出来的凉意,就怕大氅太过单薄,怕是不能给良娣足够的暖意。」
元华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和红鸾斗嘴,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朱漆木盘上,眼珠子都不动了,心几乎就抆破了胸腔,真的搜到了?!她此时连恨红鸾的力气都没有,全身上下都是空荡荡的。
现在能救她的人唯有太皇太后了,她的目光看向殿门处希望能看到尚仪,可是却并没有,进来的人只有尚宫大人,宫正都没有相随。
尚宫在人上前跪倒在地上,把朱漆木盘托到了皇帝的面前,声音里有着几丝颤音:「请皇上过目。」
显然她给皇帝年看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的吃惊,甚至带着一分不明显的慌乱。
元华的手不由自主的揪住了自己的衣领,目光紧紧的跟承受着朱漆木盘,心里却不停的祈祷,希望老天保佑,那里的东西并不是在她殿里搜出来的。如果是在她殿里搜出来的,也并不是什么不能生养的药,哪怕是那种……被发现,也强过搜到东宫妃嫔身中的药要好得多。
她紧张万分的时候,忽然感觉到鸾探究的目光,马上她把手上的力道卸去几分,然后又轻拍了自己的胸前,整理了她的裙子才迎上红鸾的目光。
红鸾的目光里满是幸灾乐祸,毫不掩饰的看着她:「良娣,您看上去有些紧张,嗯,鼻尖上还冒了汗——您刚刚不是说冷吗,现在看上去好像是很热的样子呢。」
元华恨恨地瞪她一眼,手不安的抚抚自己鬓边的发:「我太过冷的时候鼻尖就会冒汗,你没有听说过,是太过孤陋寡闻了。」
她并没有心思和红鸾多说话,更不想因为红鸾而分神,她的目光又回到那朱漆的木盘上,心中却在盘算着对策。
太皇太后今天是怎么了,到现在也不来,而那个尚仪不知道太皇太后让她来做什么嘛,居然不留在这里跑了出去,她思来想去也没有好法子,只能寄希望於太皇太后,可是要怎么才能让小巧出去报信呢?
皇帝看着桌上的朱漆托盘手放在上面,却并没有揭开上面的红布,只是看着尚宫大人却并没有开口相询。
尚宫大人费力的吞了几口的口水,目光在元华的身上一转,然后才对皇帝叩头,同样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元华看到这里全身冰凉,手脚几乎失去了知觉,她再次看向门口盼着救星的出现,太皇太后再不来,她真的就要被打入冷宫了——给东宫之中所有的妃嫔、包括太子妃下药,这等罪名不给她一杯毒酒,就很给上官家面子了。
皇帝的目光同样在元华的身上转过,又看向了屏风后面,眼中、脸上的怒气众人都看得分明,他的手自朱漆木盘上移开,重重的一掌击在桌子上,把红鸾都吓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