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但是并不表示其它人也不知道。元华听到后身子一震抬头:「妾听说过。」
皇帝点头:「你可有话要对朕说?」
红鸾是真的不懂那些,武哀思皇后,和元华开不开口有什么关系,但是看元华的脸色白得吓人,身子轻颤的样子,倒像是惊吓不轻——那个武哀思皇后有过什么事,能把元华吓成这个样子。
元华张了几次嘴终究还是叩头喊冤,她不能说、不敢说,而且她不是武思哀皇后,武思哀皇后可没有太皇太后做靠山,也没有上官家族的后盾,她相信,只要坚持不开口皇上就不能赐死或是把她赶去冷宫。
凭证?上官家的人和太皇太后总会在真凭实据上找到漏洞,而求她一命的。
皇帝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看来你意已决。」他缓缓靠在椅子上看着元华,目光里尽是失望。
他不说话了,屋里当然静得落根针都能让众人听到,谁都听得出来,他其实已经认定事情是元华所为——不只是他认定,屋里又有几个人不是这样想的?
不止是有药粉与御膳房的人为证,而且她也有陷害太子妃的理由:相比起来,倒是她所说太子妃要害她,根本不能说服众人。
元华是紧张的、害怕的,就在她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才听到皇帝开口了,却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唤了尚仪。这倒让她把高高提起的心放下了,到底还是上官家赢了,到底皇帝还是不得不考虑太皇太后的。
她垂下头缓缓的吐气,此时才发现自己两只手心里满时汗水,湿嗒嗒的很让她难受:如果不是为了侧耳细听皇帝对尚仪的吩咐,她真想取下衣襟上的帕子抆抆手。
「尚仪,」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有气无力,眼皮低垂看着几上的瓜果:「所有的事情你都看清楚了,前因后果也很清楚,是不是?」
尚仪躬身:「臣都听得清楚了,前因后果也都明白。」
她是半个字也没有多说,在皇帝使了尚宫出去而留下她之后,她一直不想让皇帝注意到她的,但是显然她所做的努力白费了。
皇帝轻轻的点头,「嗯,那就好。朕还有事不能马上去见太皇太后,可是又不能让太皇太后等得心焦,你就代朕向太皇太后禀明一切吧。」他说到这里才看了一眼尚仪,「你能说得清楚明白,且不会让太皇太后太过生气,对不对?」
尚仪一口气没有换过来,听到皇帝的话,她真的很想答一句:我做不到。弯下腰重新施礼,用很郑重的、一丝不苟的大礼回覆:「是的,皇上,臣定会向太皇太后回明一切。」
她知道重点是什么,重点是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太皇太后会不会生气。
而且她能断定太皇太后应该不会很生气,久经世事的太皇太后第一个念头,是想法子应对眼下的事情,要生气也是把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