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於漆黑中朝床榻走去, 一片寂静里,他的脚步声很轻,心跳却很重。
一切从亲吻开始, 宿清焉的吻温柔小心,甚至噙着毕恭毕敬的敬重。
“你要是弄疼了我, 我可能会把你踢下床。”扶薇的脊背紧贴在床褥上,压迫感让她不自觉皱眉。
下一刻,身上的压迫感瞬减。宿清焉在黑暗中摸索到扶薇的手,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掌中。
“不会。”宿清焉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最平和温柔的语气,甚至带着哄慰,听上去就能让人安心。他将惊涛骇浪的口口压住,克制着力道,用最虔诚的温柔徐徐渐占。他将自己的感受放在其次,始终保持理智去维护扶薇的感受。
扶薇喟叹。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吗?他才这般顾虑着她。不,按照宿清焉的性子,好像就算她无病无痛,他也会珍之重之以她的感受为先。扶薇缓缓抬手,在黑暗中指尖摸到宿清焉发烫的耳朵尖,轻轻地揉了一下。这个时候,他这般小心翼翼一切以她感受为上,让扶薇心里一片春雨复苏的柔软。
“郎君,”扶薇轻抬首将湿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她低语:“你可以再放肆些的。”
宿清焉闭了下眼睛,想要啃咬扶薇锁骨的动作终究还是被他压制,只变成一遍遍地柔吻。他连放肆,也要万分小心,仔细地一点点试探、尝试。
扶薇窍细的指搭在宿清焉的后颈,轻轻摸了摸,她又一次将吻落在他的额头。
窗外,将圆的月亮不知何时躲在绵绵的云朵后面,星星也失踪了几只。细细密密的雨线坠落,不远万里之遥也要降落,奔赴进红尘里,滋润大地万物。
扶薇偎在宿清焉的怀里睡去,润红的脸颊上浮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她睡得很沉,无梦无吵,安安静静。
宿清焉却明显未尽纾,可是扶薇躺在他的臂弯上偎在他怀里,这让他连起身去净室都不行,担心惊扰了她。
他只能闭上眼睛,让浓如涂墨的漆眸藏起所有的欲,用克己复礼拚命压制一切本能,熬到天明。
扶薇在宿清焉的怀里醒来。她一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发白的晨曦中,宿清焉温柔相望的眉眼。他澄明漆亮的眸子仿佛也染上了晨曦微暖的光。
扶薇反应慢半拍地眨了下眼睛,欠身抬头,去亲她的眼睛。
她的身子从锦被里探出,露出大片雪色。
宿清焉立刻伸手去拉被子,轻咳了一声,道:“别受凉。”
扶薇凝望着宿清焉,唇角漾出一丝充满趣味的柔笑。
“这是夏日,热着呢。”晨醒的她声音带着懒倦的沙哑,润无声地钻进宿清焉的耳中,勾得他四肢百骸一荡,继而是密密麻麻不可抑制的酥与痒。
宿清焉将呼吸放得轻浅,低声:“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