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沼缩了缩肩,不敢多嘴,悄声退出去。
“阿姐,”段斐亮着眼睛,“我们出去走走吧?”
扶薇快速浏览着风云州那边将帅的名单,眉头越来越紧。
“卫行舟不行。”扶薇说。
“可是阿姐当初想嫁去卫家的时候明明说卫家有助於夺兵权。”段斐心中一揪。难道阿姐不是因为兵权才和卫行舟定亲?
扶薇摇头:“有用的是卫行舟的父亲,卫横。”
她又用略带指责的目光看向段斐,问:“卫行舟才多大?他就没打过几次仗,你怎么能把主帅之任交给他?”
段斐没说话。
扶薇叹了口气:“卫行舟到了战场上,能活下来都是他命大。”
“死就死了呗。”段斐脱口而出。
扶薇微惊,立刻盯向段斐。
段斐轻咳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保家卫国为国捐躯本就是每个战士不可畏惧不可逃避之责,军中不可有懦夫。”
扶薇审视着段斐,没说话。
段斐的脱口而出含了太多的真心。纵使当初扶薇只是因为兵权选择卫家。他只要一想到卫行舟曾是阿姐的未婚夫,他心里就有一根刺。凭什么?凭什么和阿姐沾上关系?
风云州危险?那卫行舟若死在风云州,还能得个英勇牺牲的好名声,算是赏的善终了。
“卫横还在牢中?”扶薇问。
“那老东西伤了阿姐,没有赐他死罪已是恩典,怎么可能放出来。”
扶薇道:“你亲自写旨,宽恕卫横,令其到风云州戴罪立功。”
“不行!”段斐立刻道,“他毒害阿姐,害得阿姐那般难受,甚至害得阿姐差点丧命,怎么可以放他出来!”
“阿斐……”扶薇轻叹了口气,“你是一国之君,很多时候要把私人恩怨放在国事之后。”
扶薇反思,是不是她一味自己拿出意,没有好好教段斐?也不知道从现在开始教还来不来得及?
现在开始教段斐是不是来得及尚且不知,不过现在换主帅显然来不及了。段斐的圣旨刚送到京城,卫横刚从牢里出来,风云州却已经先一步失守。
赵北芪将军战死、齐云鹤将军被擒,卫行舟率援兵到时只能不停后退,保下一座城池。
扶薇疲惫地扶额,她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点,不仅没解渴,然而一阵难受得咳。
蘸碧提着食盒上来,轻轻放在扶薇的案头,柔声道:“主子,姑爷又送了晚膳过来。”
“倒了。”扶薇头也没抬。
这段时日,扶薇故意不见宿清焉,甚至不去想他,她不让自己因私事而分心,必须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处理和晋国的战事。